第十五章

摩托车赛告一段落，王一博突然闲下来，空出的时间除了拼拼乐高就是用来缠着肖战。

肖战也难得亲自下厨，做王一博爱吃的饭菜，空闲的时候还能陪人打两盘游戏。

他几天前定的飞机票不知已经被扔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提这茬儿，直到某天肖战出去工作回来才郑重其事地把王一博叫到房间里。

王一博倒了杯水，端到肖战房间，顺手递给坐在书桌前的人，说。

王一博“怎么了？”

肖战踌躇了半晌，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说，王一博已经率先皱了眉，他捏了捏手指，发出几声骨头错位的声音。说。

王一博“你还是要走？”

肖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问了句。

肖战“什么？”

王一博心里像是被凿空了一大块儿，没工夫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

王一博“要是我在你身边那么让你不舒服，我可以离得远远的，你不用走，背井离乡不是那么舒服的事，四年已经够了，车队里也有住的地方，放心，不到逢年过节我不会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是将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开心都用尽了，原来肖战这几天对他那么百依百顺，竟然都是为了安慰他前几天破碎的玻璃心吗？这算什么，拿他当没断奶的孩子哄吗？

他刚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便听后面的人喊。

肖战“喂！一博！”

他没想理会，径直去开房门，手刚搭上门把手，就被撞上来的一股巨力差点儿压在门上，他几乎有些惊慌地扶了一下门，才算勉强站好。

身后的人却突然出乎意料地抱住了他的腰。

弗一落去这个温暖的怀抱，王一博经久不见落泪的眼眶突然那么一酸，他抬手按了一下，有些无力地说。

王一博“你不用这样，肖战。我不是小孩子，打一棍子再给的糖一点儿也不甜，放手，没必要可怜我。”

他摸上肖战放在腰间的手，用力去掰，对方却拗着一股劲儿不愿放手。

突然，肖战像是气急了怒吼一句。

肖战“王一博！你个大傻逼！谁可怜你了？！你要什么有什么，年轻好看又有钱，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可怜你？！”

王一博被吼的一愣，正在角力的两只手也老老实实地垂了下来，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敢继续往下猜了，他长长口，努力想平静一下，说出的话却还是带了颤音。

王一博“你……你什么意思？”

肖战的额头抵在他的背上，聚集很近，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只能如临大敌地等着不得不面对的判决。

肖战紧了紧放在他腰间的手，轻声说。

肖战“我二十八了，王一博，换成不算长寿的人，可能半辈子已经过去了，我以前认为人生可以有大把的光阴挥霍，可是不是的。到了我这么大，我承认自己有些故步自封，确实没几年前的闯劲儿了，但我最后像放任自己一把。比如……”

肖战“我会努力接受你。”

肖战“……可能没那么快，毕竟从哥哥到……那什么的转变对我这种老人家需要一点儿时间，但我会努力的，真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转过身来的人紧紧抱住，那力道太大，差点儿没把他的五脏六腑挤出来，肖战却没躲开，任由这人抱着自己，即便濒临窒息。

王一博“肖战。”

他听那人说。

王一博“我会努力爱你，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更爱你，你想要多少时间都可以，我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