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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等师兄回来，等师兄报了仇回来，就带着你归隐山林。“他紧紧地抱着熟睡的她轻轻地晃着，手指一遍一遍地划过她干净的面庞。就在白天，他还答应她，从此带着她远离江湖，过他们自己的生活。然而，他终究忘不了八年前皇甫家的那场大火，那场灭顶之灾，更忘不了三个月前岐山门前，师父以死换来他们的生。而师门的灭门之灾，只是因为收留了他。

他在他师父墓前嘶吼，他要去结束八年来的心结，即使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夜师兄，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好，我们听师父的，远离江湖，远离仇恨好不好。我陪着你一起离开，再也不管世俗间的恩恩怨怨了。”她哭着抱紧已然被仇恨吞噬的他。对她，这个跟在他身边八年的小师妹，他终究狠不下心来伤她。

夜晚时分，他在茶水中下了药，让她陷入了沉睡。那药足够支撑到他报完仇回来，亦或是，再也回不来。

离开她时，他有过不忍，终究，还是走了。

她找到他时已是三天后的夜晚，他倒在一片林子中，身上沾满了泥和血，一眼望去，触目惊心。他左手仍旧紧紧地拽着那把剑，染了血的剑。而右手臂早已不见，硕大的伤口只用绷带处理了，留下一地的血。

她的心猛然一窒，一把扑到他身边将他搂进怀里。

“夜师兄啊夜师兄，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劝，不要报仇，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她放声大哭，哭声飘荡在黑暗的林子里，似乎给这天地间都染上了一层绝望。

“咳咳。”皇甫夜渐渐醒转，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声音一片沙哑，“我报仇了，一只手罢了，值得。”

“嗯，你还有我在，我照顾你。”她抽泣着紧紧将他搂在胸前，再不舍得松开一下。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让自己受伤。

他扔下剑，伸出仅有的右手揽住她。

明天我们就离开，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一切都结束了。

嗯，我们离开这里，新的一切都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