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医院。
我父亲打小就希望我当一名厨师来继承他的衣钵,可我实在不会,我喜欢手绘,但我父亲觉得这没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如今他去了贵州,有了自己的成就和新的家人,我则继续留在四川独自学习。他给我的期望很高,而我的成绩很烂。
我数学才二十四分。
本来我是不会做饭的,可我室友回老家山东了,我就自己做菜煮饭。
然后我得了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小伙子你这有点严重啊,到底吃了什么?”
“我自己……做的菜。”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当天晚上我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烧,话都说不出来,痛的不得了。
“萌姐…你他妈…还在山东老家啊…”
“快回来了,你肾虚啊?”
“我吃了我自己做的菜…菜…生病了…你叫我二姑给我…交医药费…”
“到底吃了啥?!”
然后不容他废话我就挂了。
头昏脑涨,喉咙疼又干的,想睡觉,又痛得睡不着。
“A36床病人!你家属来了。”
护士嗓门真大。
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冬至?”
“冬至!”
“冬至。”
“萌姐你可算来了…”恍惚之中我看见一个高挑瘦削的青年,“刚才还说在回来路上…立马就到了…”
“你烧糊涂了,你仔细看看我。”
我吃力的伸出手向他挥去,并且在傻兮兮的笑。
“你这个娘炮。”
“我是颜九。”
我的手突然放下。
喉咙的剧痛也突然袭来。
“你还记得我吗?”
颜九笑眼盈盈,唤起了我所有的记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在我身边陪伴多久的人的影像比我面前这个快三年不见的老同学更为清楚。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