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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茶鸟。”黛儿解释道，她的手覆上鸟的头部“听过塞壬吗？传闻祂与缪斯比赛音乐失败被拔去了翅膀，再也无法飞翔。”

“那它？”伍兹向前，弯着腰气息从鼻中呼出，温热的气氛撒在了茶鸟的身上。它扑腾了几下翅膀，张着仿佛如同黑夜一般的双眼发出小声的鸣叫。

“普通的鸟。”黛儿再次将笼子关上，鸟儿停歇在鸟笼中的杆子上，刚刚扑腾了几下仿佛耗尽了它全身的力气，它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

美妙的音乐从屋中荡漾“自然能在这里很好地繁衍，人类却为此而烦恼。”她突然擒住伍兹的手，温柔的像快溢出水“你也是。”话落，她的眼神望着另一边的鸟笼。“可爱——极了。”她松开手，沿着白色的瓷砖墙往前走去，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捂住嘴，那是止不住的笑意。

“哦！黛儿医生。”伍兹也毫不示弱地回击到“你不也……”

“不，好孩子，别说出来。”黛儿打断了她的话，取下那个盘成麻花的头式，转身将收音机调到下一个频道，类似于 雅科布·路德维希·费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的声音传来，如此令人上瘾。 牢笼中的鸟儿听到音乐止不住的欢腾雀跃，打着合鸣。

伍兹一脸狐疑，心里的想法像恶魔崭露头角，她缓缓靠近那只鸟，而它依旧不改音色“你就像德拉苏一样，她也喜欢这个音乐。”

“啊呀？你说她？我也想起来了——不过别靠近它，它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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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雨停了，我想我该告辞了。”伍兹临走之前瞟了一眼黛儿，挑着眉——茶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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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站在窗前，一阵风吹进她的头发，阳光温暖着她的皮肤“艺术就是艺术，或者是不是一串串的文字？”她转动着眼珠，怂了耸肩，外边的一切都将浑然一体。她哼唱着音乐，在厨房里慢慢地跳起舞来。眼前是根状的灰色阴影，口中咀嚼着葡萄干布丁。

“明天又是荒诞且周而复始的一天吗？”

新款收音机爆发激昂的节奏，梅利卡安的舞曲呈现，雪白的躯体和凝脂般的皮肤如同一只雀儿游走旋舞，落在空寂的地板上，听起来很响。这是一个和煦的午日，疲惫的伦敦空气多了几许宜人的清爽，她舞至窗前睇视脏乱而生鲜的草木，低低发笑。

“园丁女士真是生得一副巧手。”

下午没什么要紧事，黛儿从不吝啬夸赞，鬼使神差地想去选一束花，又忽觉算不算过于神经致了，也许我该吃些阿德拉片才对，转念又擎起平放至桌案的老相片，踩着旋律，信马由缰地流转到了落地镜前，举在颈处看着上面的稍稍比自己年轻的女孩儿前额梳着刘海，其余的用圆髻束在颈后，好似报纸剪影上的泽西的丽丽。

“现在想起来就很搞笑了，噢！我的莉迪亚琼斯，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今晚的歌会你打算怎么解决？”

她语气快活，眼角却极为戏谑，黛儿自己也没有回答这番自问，眉目的神情流动，想到当晚歌宴像莎士比亚式的小丑人物乏善可陈，没完没了，便不由自主地焦躁。她又想起杂志上某位知名学家的一段话：“人该远离屋檐下生活。”

说得真好，与其每天身处燠热狭窄的屋子里度过一天，不如到天色湛蓝，已有些春意的空气里去享受闲适，携着拎包，走到门口开门咔哒一声，轻响开了，几息后屋内除了鸟声，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