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子同游

　　据史官记载，这次都城案共计万余人头落地。张权甫第一次向天下展现了他的獠牙，蛛网，这个神秘隐藏在黑暗里的组织。整日里围绕朝堂大臣而转，使得众大臣心里惶惶，不敢妄动。

　　“公子，外面出事了。”

　　正在玉花楼养伤的秦辰听完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上官嫣儿摇了摇头，又道：“听姑娘们说，是叶公子起的事，以叛国名杀的王家老爷子，紧接着蛛网连同叶家兵士就大开杀戒了。”

　　“张老贼就像猫闻着腥，自然忍不住。”

秦辰在嫣儿的搀扶下坐起，接着道：“朝上除了叶张两家，剩下的就是那一帮子前朝老人，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明着谁也动不了，叶明阳不屑与别人为伍，张权甫又对各个位置虎视眈眈，他们还以为当今王上是那一言九鼎大杀四方的秦君呢，王家既然派人杀我，死了也就死了，叶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态已然如此，不牵动到我们的利益就好。”

　　“这王家独女有一相好的，是北魏探子，而恰巧那日两人密会时，探子利用她传了情报，被叶公子查出，如今张相国刚刚得势，正苦于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借口铲除挡路石，这群人就自己送上门来，连带着叶公子是被当枪使了。”

　　秦辰摇了摇头，道:“叶星也不是傻子，叶伯母可是个厉害人物，到了叶明阳那个位置，有些事他想做也做不了，叶星就不一样了，叶星恐怕连相府的人也杀了不少。”

　　上官嫣儿一惊，“如果这样，叶公子会不会有事？”

　　秦辰笑道：“不会，张老贼虽不知晓叶星为何这么做，但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送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头既能满足叶家被利用的怒气，又给了大臣们所谓的公道，秦栾说了，这老东西还想着名垂千古，说到底还是叶星做的不够隐蔽，被这老贼闻着了味。”

　　上官嫣儿呼了口浊气，笑道：“这国君未免也太怕死，不如离开这秦国，另寻他路。”

　　“嗯？”秦辰眯了眯眼，指了指上官嫣儿鼻子道：“我的嫣儿姐姐，也就是我，要是我爹听见了，非给你杖刑八十大板，让你这细皮嫩肉尝尝痛苦。”

　　“公子舍得吗？”上官嫣儿笑着躲开。“张家可是越来越厉害，我看再这样下去，要把秦家压着玩了。”

　　秦辰讪讪一笑，道：“秦栾最起码统兵多年，可兵权毕竟是人叶家给的，朝堂之上还有张家压着，秦家想要翻身……难如上青天。”

　　“那公子究竟如何打算？”嫣儿移步红木桌前，为秦辰泡茶。

　　“秦栾自有他的算盘，我呢，跟这些人物暂时也接触不上，和叶星又有生死之交，老一辈的事放一放，先进白鹿帮叶星这小子取了宝物再说，看在他以身犯险的份上，勉勉强强不怪他断我信鸽。”

　　上官嫣儿闻言笑出声音，“公子，你现在可是受伤之身，不说别的，我每月的银两还是叶公子给的呢，小心嫣儿告状，叶公子又找你打架。”

　　秦辰嗤了一声，“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上官嫣儿左右看了看，附在秦辰耳边低语道:“公子，蛛网的实力只露出来冰山一角，恐怕我玉花楼无法匹敌。”

“老东西活了这么久，手下高手肯定多如牛毛，我们暂且养兵蓄锐，让姑娘们放宽心，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和叶星。”

上官嫣儿点了点头，搀着秦辰向外走去，随口说了一句:“当年我被两位公子相救，答应做这暗子，在玉花楼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叶公子的杀性好像越来越重了。”

秦辰一愣，心里也有了些许想法，打算到了翠雅居劝劝叶星。

　　都城这么大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更没有影响到各地学子的争榜之心。只要秦国边境没打输，百姓们才不关心那朝堂之上换了几个大官，反正自己也得不着好处。

　　“如此都城，美丽繁华至极，我定要接家中阿爹阿娘到此居住。”

　　一行赶路的秀才其中一年轻小秀才感慨说道。

　　此话被同行的几人听到，面带嘲讽，骂他是个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小秀才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心里斟酌如果自己起了争端，这打得过还好，打不过就苦了。何况身在异地，没有他人帮衬，更容易吃亏，还是不理会为妙。

几个冷嘲热讽的学子在同行的人中，身着锦衣玉帛，被三五小厮紧簇恭维，见这穷酸秀才不搭理自己等人，不禁恼火。一旁几个秀才附耳低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秦辰正与上官嫣儿在翠雅居二楼靠窗饮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些人素不相识，说这话无非是嫉妒那秀才年纪小就与他们一样来参加书院选拔。

　　“看你那副穷酸样，以后跟着我们家公子，我家公子保你平安，今天我家公子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瞧见这翠雅居了吗？都城有名的地方，是我家公子亲戚开的，你今个跪下喊声公子爷爷，我家公子便饶了你。”

　　后面正匆匆赶来的叶星听闻一愣。

　　秦辰差点喷出酒水，对上官嫣儿道：“叶星还有个这样的亲戚？”

　　小秀才暗骂无耻，今日跪了就算日后真个封候拜将，也会在自己一生中留下一奇耻大辱，不由怒道:“我不跪又如何？”

　　说话人做了个手势，向自己脖子上抹了抹，一口大黄牙恶狠狠的笑出声。

　　上官嫣儿本想招呼人将这些人赶走，翠雅居也是叶公子交代过自己照看的，平时银子可没少赚，被人坏了生意可不好。

　　“不急，再看看。”秦辰压了压手，对上官嫣儿向人群后用了用眼色。

　　上官嫣儿看了看，白了秦辰一眼，心想，这又得损失多少银子，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小秀才脸色涨红，这群人怕是疯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杀人，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等可知秦国律法！仗着人多欺辱我算什么本事！”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打你这个穷酸秀才，还用不上秦国律法，你叫还是不叫？”说话人上前就要动手。

　　“那中间站着的公子不知是谁啊？好像厉害的很。”叶星推开围观的人群朗声道。

　　一行秀才面色阴沉，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多管闲事，锦衣公子对叶星拱了拱手，笑道：“在下锦州赵吉言，不知来者是哪位公子？”

　　赵吉言打算看看来坏事的到底何人，如果是都城贵族子弟，自己可以卖个人情将这秀才放了，得个好名声，如果是没权没势之人，敢管自己的事，连同他一块打了，也好让手下看看自己的威风，让他人也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

　　“锦州，赵吉言……”叶星喃喃，努力回想，母亲和舅舅确实是锦州人，都姓赵，难道真是什么亲戚不成。翠雅居这整条街，可是舅舅暗中管辖的生意。自家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懂事礼，嚣张跋扈了？

　　赵吉言看着眼前来人念了自己几遍名字就陷入沉默，心里有了分寸。

　　“阁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秀才辱骂于我，我自当教训他一顿。”

　　叶星还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索性又问一句，

　　“你刚才说这玉花楼是你亲戚所开？你亲戚是谁？”叶星问道。

　　“小子，不妨告诉你，我家公子乃是叶……”这人话还没说话，只觉一阵冷风袭到脸上。

　　“砰”的一声，此人被叶星一拳击倒，哎呦喊疼声不止。

　　“来人！”叶星挥了挥手，一众在暗处隐藏的兵士冲过来将一行人押走。

“你！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这人喊出声的时候，叶星就察觉不妙，恐怕那锦衣公子真是个什么亲戚，真被这奴才喊出来，让有心人听到，这些生意就放在明面上了，如今趁着还有巡查一职，干脆先带走再说。

　　叶星再一瞅那小秀才，小秀才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早已远离是非之地的小秀才不禁感叹，“亏的有个傻子来横插一手，否则怕今日就要见血，斗吧斗吧，我该安心做做考试准备了。”

看到一头黑线的叶星留在原地，秦辰这口酒再也没有憋住，随之响起上官嫣儿一声尖叫，大骂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