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阿姨还是复发了,对汪姐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们娘俩决定先回去,等文彦回去后再开始治疗。
汪姐母女走的时候一脸轻松,她们说,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该来的总会来,好歹她们不缺钱,她感谢我的谨慎,虽然肺癌复发不容易治疗,但是早一点发现比晚了强。
临走前她们咨询了医生,医生不建议手术,毕竟汪阿姨七十多岁了。
今天,我依旧是挂水,明天才会上化疗的药物。
同样的,李姐今天也出院了,她的伤口没有长好,她的老公借了轮椅将她推走,我的父母依旧热情的去帮助她们两个,直到送出大门。
没事的时候,我就不停的翻看月月的照片和视频,同时跟爸妈分享,孩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治愈的可爱。
第三天,第四天就这么过去了,期间又住进来两个病友。
一个是比我还小的妹妹,叫小优,她因为葡萄胎恶化变成癌症,这个癌症非常凶险,她母亲说,她还没有结婚,未婚夫家因为这个事坚持退婚,还让她们不用退回彩礼,小优同意,安然的收下彩礼,她说,我不怕别人戳脊梁骨,我怀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出现不好我受罪,他费钱,等治疗结束,她依然可以生孩子。
如此乐观令我敬佩。
而另一个阿姨病情比较严重,她是肺癌转移到卵巢上,因为药物的事,别的地方癌症都好了,单单这个卵巢癌比较难治,如今又转移到了肠道。
张阿姨说起病情就不住的哭,她一个人来住院,没有家人的陪伴,只有一个冷淡的护工。
她说,因为不能生育,多年以来她都一个人生活,靠着父母留下来的房子总不至于流落在街头。
父母归西后她靠着在超市收银勉强度日,如今即将退休,出现这个病她估计过不去了,幸好年轻的时候买好了社保和商业保险,否则依着这个花钱速度,她很难撑下去,万不得已只能卖房子。
反正她要是死了,房子也就归给国家了。
护工在听她的说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冷淡的让我觉得可怕,我偷偷问过张阿姨,这个护工到底怎么回事,张阿姨听了后难的的漏出笑容,她说,这个护工就这样,这两年住院,多亏了小周,小周就是天生话少,人也比较冷淡,其实做事非常靠谱。
最早的时候她们认识还是在大门口,那时候张阿姨自己拖着行李来住院,刚走到大门口就因为刮碰认识了小周,张阿姨说,小周收钱少,她用着便宜。
医院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似乎大家都很期待,期待治疗的结束,期待病情的结束。
终于,我所有的水都挂完了,迫切的想要回去抱抱月月。
月月长牙晚,刚刚学会坐,她雪白雪白的,我爱她,亲她都不够。
伴着小优和张阿姨羡慕的目光,我结账出院了。
这一次化疗结束后,我的反应不大,只难受了三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