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祭坛

补前:世俗变化的太快，只有死亡还是我唯一熟悉的一切。

　　正文：

　　冰冷的祭坛旁空无一物，百年前还是森严庄重的雕像如今只剩下可笑的断壁残垣，在灰烬与废墟中屹立着的只剩下青龙一尊。

　　“是您回来了吗？”丧钟响起，泥土中爬出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们各个身形怪异，溃烂的身体上充满了臃肿的肉瘤，神志不清的吞吐着几只肥硕的蠕虫。

　　“论忠诚，还是属你们十虔侍啊。”李曦拍了拍为首的怪物，只有这只还有一丝人形，除了肚子是由无数条肉丝连接而成，仿佛上半身随时都会从那怪异的一条条肉丝上滚落。

　　“带我下去”李曦简短的命令铿锵有力，与怪物们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言语充斥着祭坛，枯树摇摆着那快要断掉的树干，尽着最后一丝力气迎接着主人的到来。

　　他们低语着，喃喃着将几只血肉模糊的怪爪伸向李曦和姜虔，姜虔稍有些反感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就这一步之差，怪物们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一个个都停下了在钻进地中的蠕虫。

　　“虔儿别动，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灵魂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对你的效忠。”李曦低声说道，“不要厌恶他们，想想他们生前的模样。”

　　李曦说完，拍了拍为首的那只怪物“虔儿你看，这是王祁阳啊。还记得吗？当初他为了救你，被我一刀拦腰砍断……”李曦有些内疚，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偌大的废墟中只有风声凄惨的吹着。良久，李曦打破如同诅咒般的沉默：“你们都是我的属下，是我害你们成了这副模样。”

　　王祁阳似乎听懂了，吃力的晃动着还剩一半的头颅，他咽下正在疯狂向外钻的蠕虫，擦了擦那已经不成形的面庞，他仅剩的几片衣服已经长在了肉里，但他此刻却不顾一切的撕扯着那片破布。

　　姜虔明白他此刻滑稽又可怕的动作代表了什么，王祁阳生前是非常最注重礼节的人，他听到姜虔因他的容貌感到不适，不顾疼痛的整理着没有人形的面庞。

　　“您觉……得……我们……可怕吗？”几个怪物断断续续的问着，李曦拉起王祁阳的手说道“你们可是十虔啊，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哈，本少爷才不会怕呢，本少爷要除尽世间所有妖魔….”姜虔想起了与这些怪物生前的点点滴滴，他学起从前的语气，声音却没有了从前的那份稚气。

　　十虔也都学起王祁阳，一个个的都整理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伸出一只只千奇百怪的手，托起两人向地下钻去。

　　幽暗的地下有一条仅能容下拳头大小的孔隙，风被狭小的空间急剧拉长 吹动着十虔不断掘地的回声，沙土与石子相摩擦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到刺耳。

　　终于，备受煎熬的李曦姜虔到达了他们这辈子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不想来的地方。

　　豁然开朗的地穴中有不少幽暗的灯光，宽阔的大堂并未被这几只短蜡照亮，反而愈显昏暗，大片的阴影中充斥着嗦嗦的声音，像是有许多鬼祟在摩挲着地面。

　　阴影中逐渐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龟趺，龟趺上伏着一尊由数百颗头颅组成的墓碑。

　　“王祁阳，你确定他们没有跑出来？”李曦低声的问道，像是怕吵醒什么“为何此处如此安静？”

　　王祁阳点了点头，他体内的蠕虫也蠢蠢欲动，李曦又反复检查了几遍整座人头冢。“看样子他们是没有跑出来”

　　李曦心中更是疑惑，此处为何如此安静，在平日他们不都应该吱呀乱叫，可是祁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要不，我打开检查一下？

　　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而此时的张良早已同刘邦携手于塞外西边。重拾起了受降城往日的辉煌，铸成了新丰城，一座联系汉代与宋代，一座满是巫蛊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