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不一会儿秦军中战鼓雷动，吕布顿时神情紧张，没想到秦龙炀还要派人出来。刚才两轮单挑下来，吕布已经气喘吁吁了。不过接下来出现的人却令吕布大吃一惊。

“哈哈哈！”吕布大笑起来，“看来秦龙炀已是无良才可用，派个半身入土的老爷子上阵。”

这一轮上阵的正是老将童渊，面对吕布的无礼，童渊只是浅笑而过，“当心点小伙子，上一个看不起老夫的家伙，此时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说罢童渊一夹马腹，双手持雁翎枪化作雷霆之势直取吕布。吕布愕然大惊，仓促相迎。兵刃相接之后，吕布才心知童渊所言并非戏言。刚才虽是挡过一记，但还是震得吕布虎口发麻。

童渊枪尖置地，浅笑道:“这就不行了?让你看看百鸟朝凤枪的厉害！”

童渊眼神放出杀意，拍马直前，吕布咬紧牙关，持戟迎上。童渊虽年过半百，但身手矫健无比。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银蛇在他手中，而吕布虽然力大无穷，但二人交锋之时，他却处于劣势，狼狈至极。

双方将士更是屏息凝神注视着场上的变化，暗自为己方将军加油喝威。

吕布气急败坏，突然大吼一声，放弃防御手中画戟一扫直逼童渊。本以为童渊会回枪格挡，却没料到童渊居然翘起枪头，以枪尾捅向吕布腹部，同时枪柄腾空挡住吕布一戟。

这一招式下来胜负已分，自恃天下第一的吕布被童渊击中吐出一口浓血。不难想象若是刚才童渊使得是枪尖，吕布会是怎样个情况。

反观童渊老将军，见吕布负伤后便与之拉开数米距离，枪刃一挥显得游刃有余。吕布腹部剧痛无心再战，只得率部狼狈逃回城中。

“将军威武！”秦龙炀放声大喊，全军附之。随着童渊回到阵中，秦龙炀注意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浊汗，心知不妙赶紧命人扶住他。

果然童渊下马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然后吐出一口黑血。“将军！”众人心忧，秦龙炀立马关切地扶住童渊，童渊摆摆手，“主公勿忧，切莫因为我贻误战机！”

秦龙炀噙泪咬牙，唤来军医将童渊接下去修养，又来到阵前怒喝董卓:“董卓老贼！速速开城门投降，否则踏破城池鸡犬不留！”

吕布战败负伤，守军已是军心涣散，董卓满脸黑线，“大胆反贼！居然胆敢出言不逊！”

“真他妈浪费老子的时间！”董卓明摆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秦龙炀暗骂一声，“云台！炮轰洛阳！”

“可是……”高览知道无差别轰炸洛阳必定会造成百姓伤亡，秦龙炀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高览也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看着秦龙炀率军后撤了几十米，董卓居然还暗自高兴以为秦龙炀要撤军了。谁知随后几门大炮和射石机被推了出来，李儒见势不妙赶紧派人护送董卓下楼。果真不一会儿，飞石铁炮伴着雷鸣飞向洛阳，大部分轰击在城墙城门上，还是有少数飞入城区内，砸烂民居砸伤砸死百姓。

顿时城中火光四处，哀嚎声四起，秦龙炀心头莫名触动一下，但随后又咬紧了牙关。“继续开炮，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逃下城楼的董卓险而又险地躲过一劫，但看着城中的场面和呼啸而至的巨石炮弹，董卓吓得已是双腿发颤，估计不用多时，洛阳几丈许的城墙也得轰个稀巴烂。

董卓这才感慨吕布并未夸大，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停！”秦龙炀一挥手，炮声戛然而止，而洛阳城内外早已是狼藉一片。不一会儿，董卓麾下的部将高顺高声喊道:“秦将军且听在下一言！”

“长话短说！”秦龙炀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

“请您看看四周吧，洛阳已经满目疮痍了！相国已经同意释放蔡大学士一家上下并保证他们的安危，我们这就打开城门，希望将军速速停手！”董卓终于还是招架不住，秦龙炀又何尝不想这样解决。

“主公，末将担心董贼使诈啊。”关羽小声警醒道。

秦龙炀笑了笑，“那好，云长你率一众弟兄随我入城。若是我们被困在城中，就继续给我炮轰洛阳，将它夷为平地！”

“这……”高览张了张嘴，“末将领命！”

没一会儿，洛阳的厚铁门吭哧吭哧地打开了，秦龙炀与关羽二人带着百十来号骑兵进入城中。而秦龙炀也才真正见识到自己炮轰洛阳之举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城中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城中街头遍布着身着布衣的百姓，哀嚎声痛苦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恶魔！”不知何处飞来一颗烂菜砸中秦龙炀的后背，循声一望是个满脸黑灰的小男孩，正红着双眼怒视着秦龙炀一众，不远处的断垣下，是一个被压在石块下妇人的尸首。

“你们还我娘！还我娘！”小男孩放声大哭，秦龙炀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喃喃道，“我干了什么……”

“我都干了些什么！”秦龙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了，这些惨死在自己私欲下的无辜生灵，仿佛化作了一条条长鞭一下一下抽打在秦龙炀的身上、心上。

跟着高顺来到城中心，逃难的百姓早就挤满了这里，看到秦龙炀到来，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秦军来啦！”百姓们纷纷尖叫着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秦龙炀杀了他们一般。

恐惧还是失望?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曾经秦龙炀贤君的名声传遍中原南北，如今炮轰洛阳，将他们的家园付之一炬的也是秦龙炀，他又变成了一个不顾苍生死活的魔头。他和董卓有什么区别！

一路上秦龙炀都重重的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害怕看到这些百姓恐惧又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几百米来长的街道显得如此的遥遥无尽。

“秦将军！”终于，那个梨花带雨的泪人儿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秦龙炀迫不及待翻身下马将蔡琰搂入了怀中……

“琰儿，你受苦了……”秦龙炀噙着泪紧紧搂着蔡琰的娇躯久久不愿分开。

“贤婿，”蔡邕一家老小随后也被放了出来，但看到城中惨状之后，蔡邕恨铁不成钢地连叹数口气，“贤婿你糊涂啊！你今日此举，有多少家庭毁于一旦！你……你还不如让董卓砍了我们一家！”

“岳父……”秦龙炀咬紧牙关，“小婿知错了，小婿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做了错事……”

“唉……”蔡邕看起来失望至极，“罢了，今日的作为，日后必会被反馈，贤婿啊，不要再做错事了！”

趁着秦龙炀他们叙旧，董卓带着残军仓皇逃出了城去，秦龙炀心中有愧，不愿接手洛阳，便带着蔡氏一家退军返回北方，留下了支离破碎的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