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三征辽东

第四十二章：

片刻，关羽卸下战甲与魏攸坐于堂内，堂前被绑成粽子般的孙观嘴也被人给堵上，只能瞪着大眼冲二人呜呜叫唤。

关羽挠了挠头，“事情就是这样，这厮自己演了一出戏，说是要避开眼线，有要事与我们商议。”

听了关羽的解释，魏攸也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先问问再说吧。”

魏攸摆摆手，左右会意，给孙观嘴里的布条去掉。孙观立马贪婪地吸了口气，缓过神来又破口大骂道：“奶奶的，大爷我冒着送死的风险想出这么个法子见到你二人，你们却把老子像畜生一样捆着，合适吗！”

“住口！再敢出言不逊，我现在就斩了你！”关羽也是一声暴喝，魏攸一见二人这是谁也见不惯谁，赶紧打了个圆场。

“二位都冷静些，”魏攸说罢又看向孙观，“容某一猜，堂前可是四当家孙观？”

“正是！”孙观得意地仰起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孙观！”

“四当家方才在阵前说是有要事相商，现在这大堂之内都是可以说明话的自己人，当家的不妨把话直说？”

“我说这位先生，你一看也是满腹经纶之人，这来者是客，我也不求你以礼相待了。只是你好歹也不能继续把我这样五花大绑着吧。”

一见孙观这小子得寸进尺，关羽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魏攸却哈哈一笑，连连点头称是，“四当家教训的是，左右赶紧给四当家松绑，再沏一壶好茶端上来给四当家解解渴。”

魏攸发话，侍卫们又只好上前为孙观松绑，又为他沏上了一壶好茶奉上。孙观毕竟土匪出身，大大咧咧地抄起茶壶直接对着嘴就是一阵牛饮。令关羽魏攸二人不禁汗颜。

“痛快，果真是好茶！还得是你们这些先生规矩明白些！”孙观喝完咂咂嘴，咧着嘴笑道。

魏攸也笑了笑，“绑松了，茶请了。四当家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说回正题上，孙观疏了口气，“我在泰山上落草这么多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算是过腻了。今日下山，我打算带着我寨里三千好弟兄投奔琅琊秦将军。二位定是秦将军麾下，不知可否为孙观引荐一二？”

“哼，狂妄！”关羽一拍桌子，“你可知我家主公麾下将士均是披肝沥胆的忠义之士，岂能让你打家劫舍的贼寇祸乱军心！”

孙观笑着道：“关将军，据我所知，秦将军麾下不乏有收编的黄巾乱军，若是说起打家劫舍，他们怕是和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山贼差不了多少吧？”

“你！”关羽一时语塞，孙观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反驳不了。魏攸也笑道，“看来四当家对我们很是了解嘛，我想昨夜那场大火，也是拜你所赐咯？”

“不错，昨晚确实是我命人在昌豨的大寨放了火，若不是这样，想必你二人昨晚也逃不出泰山。”

“嗯……”魏攸点点头不再言语，眯着眼看着孙观，明显是在考量他值不值得信任。

“当家的心意我也算是知晓了，只不过就凭阁下空口白牙这么一说，未免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了吧，何况昨夜我们已经败了你们一阵，难免令人多生疑心啊。”

“哼呵呵，”孙观无奈地笑了笑，“说到底还是觉得我不可信呗，也是，咱们山贼入行也得有个投名状。不然我今日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你也不信我。”

孙观在屋内看了看，突然两眼放光指着二人身后，二人回头看见身后那副泰山粗略的地图。

“凭着一张空荡荡的地图就想攻上山去，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孙观说着抄起一支笔走上前去，“待我把山上的暗岗前哨给你们标记出来。”

孙观说完，开始认真的对着地图圈圈点点，关羽魏攸对视一眼，默默地站在他两侧看他作画。

“好了！”不出一炷香时间，孙观将笔搁置在桌上，原本空荡荡的地图被画上了不少记号。正如孙观说的那样，山上的暗哨密道都被标记的一清二楚，就连少为人知的小道也被做上了记号。

“泰山之上地势起伏不齐，更有各处林障、险崖，四当家却能烂熟于心，实乃是令人大开眼界。”魏攸大致看了看孙观所记，竟和自己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更为细致，不禁连连感叹。

孙观得意地拍拍手，“这有何难，好歹在山上落草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地皮子都踩不熟，如何能打退官兵的数次围剿？”

一听这话，关羽以为孙观又是在暗讽自己，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魏攸笑笑道，“四当家的意思我们都懂了，只是这攻山至少得有个详细计划，四当家的可有高见？”

“好说，我山上寨中还有三千弟兄。今夜天昏之时，我们攻山，与山上的弟兄相约为号，内外夹击一举破山！”

“好！”魏攸与孙观一拍即合，起身向孙观抱拳道，“四当家的智勇双全，魏攸佩服。自今之后将军便是主公麾下之将，今夜一战后，在下上报主公，将军必将受赏！”

“如此，孙观在此多谢主簿，也多谢关将军不杀之恩！”

关羽倒也客气地抱了一拳，“孙将军哪里的话，自今之后你我同僚，当舍身奋力沙场立功才是！”

“哈哈哈！好！”孙观兴奋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重视，心中的激动自然难以言表。

泰山一战暂且搁置后谈，视线回到此时的幽州北平。在关羽魏攸出征泰山同时，公孙瓒也亲率大军第三次出征辽东。此行最终的目的，是要拔掉嵌在辽西与辽东平原之间的门户——鹰嘴关！

却说公孙续出征辽东失利之后，公孙度又接纳了渔阳叛乱的张举张纯兄弟，恰逢辽西守将黄信战死，公孙度便把辽西交给张氏兄弟驻守。

但二人本就毫无带兵打仗的经验，公孙度让他二人驻守辽西明摆着是要把他们当炮灰使。这不，公孙瓒大军跨过右北平后还没开始准备攻打辽西，结果得到信说张举张纯早就跑没了影。

而随他们一同造反的于氐根则带着兵马撤到了鹰嘴关与守将羊祚一起抵御公孙瓒。

“甲士持盾在前，弓弩手两翼掩护，大军齐进保护云梯！”三日之后，公孙瓒大军如约而至。声势浩荡顿时打击了羊祚一方士气。

“将士们听令，贼兵人多无用，给我列阵墙头弓弩满弦，待敌兵接近就给我奋力射杀！杀敌最多者赐金十两！”

前有计策后有对策，羊祚今日是第三次面对公孙瓒的大军，心中早就有恃无恐，毕竟身后的辽东，援军此时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只要死守鹰嘴关一日，明天援军一至便是反击之时！

“喏！”双方将士都是呐喊声喧天，不一会儿战鼓齐鸣，为将者心中的弦不由得绷紧几分。

公孙瓒一方的步弓兵交替掩护云梯前进，效果显著不少。可羊祚一方毕竟占据高处，待敌军进入射程，伴随着将军一声“放！”。

顷刻之间，城楼上铺天的箭雨倾泻而下，即便甲士在前举盾防御，还是保不住身后将士如割麦一般排排倒下。霎时间，哀嚎声喊杀声不断。

公孙瓒在后方默默注视着惨状，脸上无情，可手中的马鞭已经被捏出了水来。

“不许退！我就不信守军有多少箭！后续部队上前补充！”公孙瓒又是一声令下，又一支方队接到命令冲进战场补充战损……

经过半个时辰的推进，第一阵攻势好不容易是推进到了鹰嘴关下，眼瞅着云梯架起，接下来就是登墙白刃战。公孙瓒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哼，休想得逞！”羊祚却面露冷笑，原来，城楼之上方才摆上了十几个大桶，里面装满了火油！

“倒下去！烧死他们！”羊祚一喝，城楼上的守军二人一组将十几桶火油倾倒而下，城下手忙脚乱准备爬梯的士兵被泼了一身，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

“不好！是火油！”不止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后，羊祚扔下一支火把，瞬间激起熊熊火势，凡是火油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红炎炼狱。

“啊！”刹那间，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响彻云霄，望着下方蔓延的火势和猛火之中宛如恶鬼般哀嚎翻滚的敌军，羊祚狰狞的狂笑起来。

“畜生！”公孙瓒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城下起码得有近两千将士葬身火海之中，公孙瓒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主公，还是先鸣金收兵吧！”关靖也忧心的看着前方的惨况，向公孙瓒建议道。

公孙瓒点点头，“收兵吧，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田豫了。”公孙瓒说完，注视着鹰嘴关后方，明天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