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武圣之威

第五章:武圣之威

涿郡地界，一处名叫五里川的地方。管亥亲率大军两万驻扎于此，而剩下的三万人马正是如秦龙炀所言分置到了居庸、白水两地埋伏。

是日夜里，管亥召来手下将帅商议，原来是管亥见整整三日蓟城方面都没有动静。管亥按捺不住准备佯攻涿郡做做样子。

各员渠帅领了命令离去，廖化也在其中。领了命令后，廖化刚一走到自己的大帐前，一柄尖刀突然从门帘刺出架在他的喉咙处。

“廖将军，等你多时了。”面前这人皮笑肉不笑地一把拽住廖化猛的拉进帐篷，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再一把拉下了门帘。

“唔!”帐中自己的两名门卫早就被捆成了粽子扔在角落，瞪大着双眼呜呜乱叫着。

“不想死就小点声!”帐篷内一共三人，一个壮硕的男人给两门卫一人来了一脚，二人这才安静了些。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外面有我黄巾两万大军!”廖化看向团坐在自己榻上的男子低声喝道。

秦龙炀背对着廖化，闻声轻笑，将手中的兵书揣进怀里，转头和善的看着廖化。

“我不仅知道外面有两万黄巾军，我还知道居庸白水还有三万黄巾军。”

对方话说得这么明白，廖化也恍然大悟。便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是刘焉手下的人？”

“不，”谁知对方却给了他个否定答案，“我为自己卖命，但现在我和刘焉目标一致，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他的人。”

“你既已知道他们的目标，为何还要冒险来到这地!”廖化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为了你，廖将军。”秦龙炀起身来到廖化面前，似笑非笑。

“为了我……？”

“直接说吧，明日我们会主动出击，若是将军能够率军倒戈，将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你明知这是个陷阱还要率军前来，不是找死吗!”

“这你便不用多管了，我既然胸有成竹，自然已有万全之策。至于我提的要求，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面对秦龙炀抛出的橄榄枝，廖化咬咬牙道，“将军给我廖化这个机会，我自然会把握住。只是那日放走赵夫人后，管亥似乎对我已有了戒心，今夜他又召集我们说明日要进攻涿郡，我担心……”

“不用担心，这就是个诈。”秦龙炀背着手，一副参透了全局的模样。

“将军明日不管收到怎样的命令，照做就好，其余的事情廖将军就不用管了。”

廖化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将军。”

“不必谢我，你应该谢谢你自己能够弃暗投明。”秦龙炀拍了拍廖化的肩膀，给予了赞虚的笑容。

主要目的已达到，秦龙炀也不必久留。可令廖化没想到的是，三人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了出去，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廖化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

次日午时，黄巾军开始围攻涿郡，郡守见黄巾军人多势众，忙遣人向蓟城求援。

刘焉得讯，召来众人商议对策。

秦龙炀刚一入内，便听到了曲靖冷笑道:“秦将军不是说黄巾军只是做做样子吗，如何？现在涿郡受围，若是涿郡一失我蓟城该如何御敌？”

“呵呵。”秦龙炀轻笑两声，眼神十分轻蔑的看了眼曲靖，但并没有出言回怼他。

一看秦龙炀居然还摆出这幅架子，曲靖更是怒火中烧，气的眼角直抽却又无可奈何。

“主公!涿郡要是丢了，那蓟城才是真的危在旦夕。末将请命率军前去击溃敌军，也好让某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看看，什么才叫带兵打仗!”

曲靖挺起胸膛出列请缨，刘焉表情也有些难看，时不时看向秦龙炀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秦龙炀笑笑道:“曲将军所言极是，在下毛头小子一个，哪懂排兵布阵。昨晚所言不过是瞎话罢了，既然曲将军已经请缨，刘大人何不成人美？”

“哼。”曲靖得意地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心想终于是搬回了自己的颜面。

刘焉点点头，“那好吧，曲靖!我命你率两万马步军即刻出击应战敌军，务必保住涿郡!”

“主公放心，曲靖便是丢了性命，也绝不会让涿郡落入敌军之手!”

曲靖立下豪言，抱拳而去，临走还不忘冷嘲热讽秦龙炀两句。

秦龙炀无奈地笑了笑，也旋即抱拳道:“这几日一来，秦某承蒙刘大人关照。如今大敌当前，唯有退敌才能补还大人的恩情，在下告辞了!”

秦龙炀说罢也昂首走出大厅，方才那一阵不过是激将法罢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走出府外的秦龙炀突然狞笑一声:“刘焉，你可怨不得我了。”

……

“杀!”

彼时的涿郡城外已是喊杀声四起，黄巾军四路已将城池围住却迟迟未攻。涿郡守却吓得不行，望着城外洪水般的敌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报!大人!”一名传令跌跌撞撞来到郡守面前跪禀道，“蓟城两万援军已经开拨朝着涿郡来了，估计明日就能抵达!”

“好!太好了!”郡守吓出了哭腔，“快……快让关羽带人上城楼给我顶住，无论如何也要顶到援军抵达!”

“喏!”

顺着郡守的话，只见城楼上一个孤独的铁塔般的背影单手拄着偃月刀默默注视着城下的敌军，此人便是关羽，关云长!

再说另一边，曲靖出城不久，秦龙炀也随后带走了自己的那一千号人。留下了蓟城一座孤城。

“主公，你说曲靖这一去，能带多少人马活着回来？”望着逐渐远去的救援队伍，孙狼冷笑道。

秦龙炀晃了晃脑袋，“对我们而言，最好是全部死在涿郡城下。”

言毕，秦龙炀又马鞭指着白水方向道：“走吧，好歹还是把刘焉的人情还了。”

……

“报！”一名小校小跑着来到管亥面前跪禀道，“报告大将军，蓟城果然派出了援军支援涿郡，人数足足有两万之多，看起来是全军而动！”

果然曲靖他们一有行动，安插在城中的黄巾军眼线就立马汇报情况，管亥闻之大喜。

“哈哈哈！要不说还是得波才脑瓜子好使呢，这下蓟城已是空城，立马告知黄邵，让他即刻动兵攻打蓟城！”

“喏！”

众黄巾将皆是一副大喜的模样，唯独廖化紧锁着眉头，却又无可奈何，管亥执意把他留在身边，为的就是防止他通风报信。

“既然都是作戏，那就把戏做得再像一些，何曼！即刻率部开始攻城！”管亥一声令下，何曼应声出列抱拳离去。

“将……将军！黄巾军攻过来了！”城楼上的侍卫见到黄巾军终于有了动静，急忙禀告关羽。

关羽微眯着丹凤眼，看着城下缓缓涌来的黄巾浪潮，并无惧意。嘴里发出一声嗤笑，“散兵游勇何足惧焉！众将士随我以身做盾保卫涿郡，断不能让贼人跨上城头一步！”

“愿随将军血战至死！”守军虽然只有三千人，可大家都被关羽的豪迈所感染，纷纷抱足了必死之心与城池共存亡。

很快，第一波冲击上前的黄巾军迎着城楼射下的箭雨架起了云梯，黄巾军便开始通过云梯爬上城楼。

“扔下擂木砸死他们！”关羽一喝，蹲伏在箭垛后面的守军两两成对，扛起擂木朝着敌军砸去。

攀附在云梯上的黄巾军避闪不了，被砸了个头破血流哀嚎着掉下去。但无奈黄巾军人数占尽优势，守军擂木有限，终究还是无法阻挡黄巾军登上城楼，关羽又只能带队在城楼上展开拉锯战。

“那敌将倒有两分厉害。”城下督战的何曼眯着眼凝视着城楼上浴血鏖战的关羽，见其大刀一挥便是一片血雾腾起。一时间杀得黄巾军节节败退。何曼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呜……”半个时辰后，黄巾军大营中一阵冗长的金声算是为这场血战画上个短暂的句号。

何曼长舒一口气，意犹未尽的看了眼关羽，掉转马头返回军阵中。

“铛！”望着退却的敌军，关羽将手中的偃月刀猛地往地上一插，激起青石溅飞。左手再一捋长髯，仿佛脚下所站并非涿郡，而是另一个时空的荆州城。方才一战，光是他自己一人便斩了百人不止，而关羽浑身是血，身上却无一条伤口。

“将军威武！”幸存的守军高呼起来，虽是惨胜，但关羽作战的英姿却深深的震撼了敌我两军。

“大将军，涿郡的守将似乎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回到大营之中，何曼便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管亥。

“哦？”管亥挑了挑眉头，“小小的涿郡竟有如此勇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可惜，再有能耐，明日也会是万具枯骨之一。到时候，我要亲手割了他的脑袋，让你们这帮废物瞧瞧。”

看着管亥狰狞的面目，何曼一阵后背发凉，连忙苦笑着称是。渐渐余晖落下，今天算是结束了。守军松了口气，可他们想不到，城下的黄巾军比他们更迫切的希望看到援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