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霄白月（五）

火车到长安已经是夜里二更了，可这长安城任然继续喧嚣着，孙九香开着车送秦霄贤穿过一条条拥挤的街道“旋儿，山本要留到什么时候啊”九香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秦凯旋，坐了两天火车，他一直没休息好，此时正靠着座椅放空，听到九香喊他，使劲皱了皱眉“没想好，可现在肯定不行”现在当然不行，白月他还没娶，江山仍还未定，那日做的傻事，只是轻狂。但他也不能就此罢休，山本的死只差时日。

醉生梦死看长安，灯火阑珊，星河璀璨，走在摩登前沿的红男绿女们永远不知，他们此刻的欢愉都是一瞬的快乐，像狼一般的日本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这宝石一般的小城，在他们的世界里，长安只是他们填满肚子之前的小甜点。而山本就是头狼，只不过他在乎的，不仅是长安，还有秦凯旋的司令，白月的戏台。在北平呆过一段时间的旋爷比谁都明白这些，家国之爱，儿女情长，让他萌生了杀生的念头。

 “爷回来了”一进门，秦凯旋便喊了起来。白月今天可没睡那么早，或者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白月立马披了衣服走了出去“你终于回来了，想你好久了”白月搂住了旋儿爷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秦凯旋捧起了她的脸，月光照的小脸儿嫩白，真是怜人儿，亲了一口。

 “旋儿哥，好久没听梨花颂了吧”白月微微笑着，坐在床边望着那瘫在那得秦凯旋说。旋爷点了点头，眯了眯眼睛。“梨花开，春带雨……咳咳……”见白月咳嗽了起来，旋爷立马起了身，扶住了她“怎么了，怎么了”“没什么，就是好几天没开嗓了”秦凯旋有些疑惑，自己的丫头自己了解，在她眼里，戏比天大，怎能偷懒这么久？“为什么呀”秦凯旋等大了眼睛问道。白月低下了头，玩捏着手里的一条衣角，脸红的不行，害羞极了“你要赶快娶我，要不然我穿喜服就不好看了”语罢，白月用手下意识的扶了扶腰，又立刻放下，挽了挽鬓角的发，颇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轻轻抬头看了看呆在那里的秦凯旋“我……我……我要……”旋儿爷已经语无伦次，一切来的太快，虽然他也有想过，但面对相识，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七尺男儿，转眼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了他心爱的女人“丫头，白月，我爱你，我爱你，我……”哭腔已忍不住了，他干脆停止了开口。

 四更，二人平躺在床上，谁也不敢动，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十个月，多么煎熬。突然，旋儿爷说了话“白月，我要是惹上事了，你还爱我吗”“杀山本没成是吗”秦凯旋惊到了，自己对此从没提过半字，白月在长安也没离开，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旋儿想完，白月便点破了原因，原来是她给旋爷写信，但却怕打扰，就发给了九香，一来二去，便全知道了“你这话不是可笑？我若不爱你，知道此事时我便走了，还能留到现在吗”秦凯旋扭头看了看白月，此时的她也不仅仅是人妻，更是交心糟糠“我娶你，爱你和孩子，以后你们有我，什么也不怕”“旋哥儿，爱你，死心塌地”世事风云又如何，回到家，便是平平淡淡，窗外风雨皆看淡

 你败，我陪你东山再起；你胜，我陪你君临天下。为你，我可以不要锦绣江山，；为你，我可以放弃一方戏台。爱你，我何尝不是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