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五）

就这样尚九熙与秦霄贤去了法国，临走前何九华来送两个人并且仔细询问了秦霄贤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看着两人的窃窃私语尚九熙不禁觉得好笑，谁不值得？明明是自己最不值得。

到了法国尚九熙在艺术学院学习服装设计而秦霄贤则在离尚九熙很近的一所学校学习公司金融管理。

期间王九龙以外出深造为由去了法国巴黎与尚九熙见面商量秦霄贤的病情。

王九龙告诉尚九熙可以慢慢的疏远秦霄贤，既然来带了新的环境那就多交一些新的朋友，无论是对秦霄贤还是对你都有好处。

听了王九龙的话尚九熙开始在学校里疯了似的交朋友，每次跟秦霄贤出去吃饭都会招呼上一两个，一开始秦霄贤还能接受毕竟新环境交些新朋友可以理解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不对劲。

尚九熙开始对自己疏远了，有时候发消息半天才回一句，秦霄贤去尚九熙的学校找他但尚九熙总是告诉秦霄贤自己要画画没有时间跟他聊天，跟他出去玩。

某一天的晚上秦霄贤去酒吧喝酒恰巧碰见了尚九熙和另一个谋生的男人。

尚九熙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眼里充满了贪恋，那种眼神是曾经看自己的神情。

秦霄贤根本来不及思考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冲到尚九熙身边伸手一拳就打了那个男人，男人猛的挨了一拳跪在地上吃痛捂着肚子。

可这点东西对于秦霄贤来讲是远远不够的，不顾尚九熙的阻拦上去又踹了三脚，一脚比一脚狠。

猛的拉起被打的头脑混沌的男人，朝着脸又是一拳。

周围的人看热闹的看热闹，拍视频的拍视频，只有尚九熙一人疯了似的拉着秦霄贤，边哭边让他住手。

秦霄贤抻着尚九熙回到公寓把尚九熙扔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尚九熙。尚九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霄贤，满眼的愤怒，恐怖的要命。

尚九熙璇儿……唔～

没给尚九熙说话的机会秦霄贤疯了一般的吻着尚九熙的唇。

尚九熙猛的推开秦霄贤，甩了秦霄贤一记响亮的耳光。

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在秦霄贤脸上蔓延开来，但是他感觉不到疼，因为这些疼痛与现在自己的心疼比起来微不足道。

秦霄贤不顾尚九熙的反抗撕碎了尚九熙的衬衫，冰凉的手轻轻覆盖上尚九熙炽热的皮肤，每一寸皮肤都在灼伤着秦霄贤。

其实来到巴黎半年以来秦霄贤无数次的想要要了尚九熙但一直害怕九熙不喜欢便一直没有碰。

秦霄贤怎么？我满足不了你？需要去外面找别的男人？

尚九熙不！璇儿住手！住手！

尚九熙从一开始强硬的反抗到最后无助的求助。

尚九熙璇儿～求你，别这样……别……

大颗的眼泪从尚九熙的眼里流了出来，无助，带着哭腔的说到。

尚九熙璇儿……我不爱你……

听到尚九熙的话秦霄贤突然停了手，他趴在尚九熙身上，紧紧抱住他，像个孩子般发出呜呜的哭声。

秦霄贤熙熙～我错了～我爱你～

尚九熙我不爱你！我爱何——九——华

尚九熙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坚定。

尚九熙一把推开秦霄贤，从柜子里翻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转身看着秦霄贤。

此事的秦霄贤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他的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转而是恐惧。

秦霄贤伸手想去够尚九熙但却被一下子给躲开了。

尚九熙也明白秦霄贤是个病人这样做对于秦霄贤来讲是多么的残忍。

可……自己也是人，只不过是个正常的没有患病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自从来到了巴黎尚九熙没有一天是不想何九华的，他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何九华，他对何九华讲他爱他，可换来了却是何九华对他讲要多爱一些秦霄贤，秦霄贤很爱你。

每次梦醒尚九熙脸上都是挂着泪痕的，他受够了这种日子。凭什么他要承受这么多！他从来都不是秦霄贤的谁凭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些！

只是因为秦霄贤爱的是他，而他爱的是何九华吗？

尚九熙不知道……

前些日子在学校画室尚九熙遇见了一个过来旁听画画的美籍华人，他的眼神，他说话的语气，他讲话时的动作包括他处理事情的方式都像极了何九华。

尚九熙承认他沉沦了。

即便是有一丝的想像都会吸引着我，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亲近你，与你讲话。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就如现在一般，他不爱秦霄贤，这就是真的！

尚九熙没有去管一直盯着自己的秦霄贤只是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信，一股脑的倒在了秦霄贤的面前。

秦霄贤拿起来拆开，每一封信里面都写满了对何九华的告白。

秦霄贤原来你真的不爱我……

尚九熙我从开没有爱过你……

尚九熙把信从秦霄贤的手中拿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盒子里。

尚九熙璇儿～你生病了，那些所谓的爱只不过是你的幻想而已，都是假的！

尚九熙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

秦霄贤没有理会尚九熙，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偌大的房子里回荡着关门的声音。

过了一个小时尚九熙接到了来自秦霄贤的电话，尚九熙以为秦霄贤明白了、想通了自己的话，可对方只说了一句“熙熙～跟我讲你爱我，好吗？”

听着秦霄贤无助的语气，一瞬间尚九熙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自己对何九华又何尝不是这样，卑微到了尘埃里。

为了对方一句好好爱璇儿，为了能让对方开心，即便自己再难受也愿意。

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可怜，尚九熙轻轻地对秦霄贤讲。

尚九熙我爱你。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秦霄贤打开手机给何九华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你看，熙熙说他爱我，他不会劈腿的，那些都是假的。熙熙跟我说了那些都是假，他说他爱我……”

发完，秦霄贤看着脚下灯火璀璨的街道，那是他跟尚九熙最喜欢逛的地方。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秦霄贤紧了紧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秦霄贤真冷啊！

这是秦霄贤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纵身一跃！

啊！！！

来人啊！有人跳楼死啦！啊！！！

周围人越来越多，骨头碎掉的声音，喊叫声，救护车声……

可惜

秦霄贤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