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之灵儿传23

王小虎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头，却再不敢说什么了。

室内寂静无比，李大娘长舒一口气，然后将平锅放下，“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小忆如就管你叫做娘亲了。”她看向灵儿，见灵儿没有反驳，就更高兴了，“都饿了吧？我去做几个家常菜给你们祭祭五脏庙吧！”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越长垣偷偷对灵儿传音道，“你家婶婶真的好凶呐！”

“我知道婶婶是为我着急。”

逍遥客栈这边除了偶有插曲之外，其他时候倒是其乐融融。小忆如活泼嘴甜，把李大娘哄得那叫身心舒泰。

五个人看着天上满月，吃着家常小菜，倒也温馨非常。

与之相比，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山，却每日都是愁云惨淡。

掌门人日日买醉，分外憔悴。每日光醉生梦死，抓着林女侠的手不停唤着:灵儿灵儿，是我的错，我害了你。

这一日，又似往日。

林月如缝着被李逍遥刮烂的衣袍，心中酸涩不已，少时相遇，她的一颗心就全盘付在这个无论如何都不开口说娶她的人身上。

“李大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叹了一口气，她放下衣袍，站起来朝后山走去。

或许，她该找找在后山峰中潜心修炼的两位前辈了。但愿她这样做是对的。

“灵儿妹子，如你能知，请你保佑李大哥身子康健……”林月如边走边双手合掌，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蜀山·摘星楼。

满地酒坛凌乱，终日不见阳光，一位面色苍白，看起来不修边幅又穿着破烂的青年，在地上哼哼唧唧蠕动着。

他左手扣着一个花雕坛子，右手抱紧一柄蛇杖，把自己一张脸蹭在蛇杖上面，闭着眼睛，发出痛苦的梦呓，“灵儿……灵儿对不起……”

林月如随着剑圣，酒剑仙一起破开摘星楼紧闭的门后，看见的就是这样憔悴颓废的李逍遥。

再不是她记忆中那样仗剑为红颜的少年，也不是勇闯锁妖塔敢战镇狱明王，冲冠一怒只为妻儿的男子。现在的他，看上去又苍老又颓废，她很想笑，笑自己仍然不肯死心，期待哪一日他会回心转意。可是，她更心疼，心疼喜怒哀乐全部被那个叫做赵灵儿的姑娘控制住的李逍遥。

林月如眼泪掉下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所有的，他和她的回忆里都有那个叫做赵灵儿的姑娘的身影。所有，所有。

唯一的例外，大约就只是那句话了吧？

“吃到老，玩到老。”眼泪流进嘴里，是咸的，“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如愿了。林月如，你还在等什么，他的心里装不下你的。”

剑圣冷着一张脸，大步一迈走过去直接发招，李逍遥被动的还手，却仍是不敌。不过几招下来，就被剑圣一掌打飞，吐出一口血来。

“李大哥——”林月如一惊，就要过去扶他，然而手臂却被剑圣抓住，只听剑圣冷冷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模样？学武之人切忌动情，你动情也就罢了，但武功如今不进反退，还怎么为那女娲后人守护用性命换来的天下太平？！”

“是啊，逍遥。”酒剑仙摸摸胡须，“师兄说的对，如今魔族猖獗，你若是挺不住……灵儿的牺牲不就白费了？”

“……”李逍遥擦去唇边的血，虚弱咳了几声，“我…”

“师父，是我自己走不出……”李逍遥自嘲一笑，踉踉跄跄站起来。长时间喝酒以及醉生梦死的活着，让他脚步虚软。

“李大哥！”林月如焦急叫道，她回眸去看剑圣毫无表情的脸，“前辈……”

剑圣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月如，声音低沉，“谁都帮不了他，他必须自己站起来，走出去。”

“是啊，丫头别担心。”酒剑仙笑眯眯宽慰林月如，“逍遥心性坚韧，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我知道。”林月如喃喃开口，她看着李逍遥，“我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李逍遥咬着牙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他望着剑圣及酒剑仙突然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

“师父，你说得对。我还不能死，我还要为了灵儿抚育我们的小忆如，以及世间苍生，我要为了灵儿撑下去。”他眉目中尽是颓然，心若死水难起波澜，爱怜的抚了抚熠熠生辉的天蛇杖，然后递了出去，一脸毅然决绝，“请师父为徒儿保存天蛇杖，待到此间事了，徒儿会带着天蛇杖远遁天涯，再不问世间诸事。”

“好，好！”酒剑仙赞许的摸摸胡须，伸手接过李逍遥手中的天蛇杖，他看着李逍遥郑重道，“逍遥，你放心吧。我和师兄会把圣灵小姐的天蛇杖放置在一处洞天福地，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们会让火猴看守，你放心吧！”

李逍遥双拳紧握，一双悲目落下泪来，他朝着酒剑仙以及剑圣磕了三个头，沉声道，“多谢师父师伯成全。”

说完慢慢站起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剑圣皱眉看着李逍遥脆弱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看向自己师弟，“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太固执了？”

“师兄说的什么话，你只是太忧心天下。怕当年姜清月柔霞的事情重演而已。”酒剑仙拔开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或许这世间就是那么多阴差阳错呢？师兄当年不过是外出云游，想不到就抓了一个女娲后人出来……

他眼睛望向外边，只见蜀山又开始落雪了。

这场雪一直在下，下在蜀山，落了一层又一层。也下在李逍遥的心里，让他的心被完全覆盖，再也住不进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