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他们成亲时,已是来年春天。
江澄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尤其是揭盖头的那一刻。谁能告诉他,这个脸糊的跟白墙灰,脸颊还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是谁。
江澄吞了吞口水,“你是梵音?”
梵音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把脸上的妆洗了。
“怎么画成这个鬼样子”
“…”梵音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说让我乖乖听喜娘的话吗?”
江澄有些心虚,这还不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吗。
“我饿了。”
“嗯?”江澄愣了一下,“我不是叫下人给你送了些吃的过来了。没送过来吗?”
“送了,盖这盖头不方便,我就没吃。”一双猫眼委屈的看着他。“喜娘说,盖头要新郎揭开,不然不吉利。”
江澄没想到,她是在等他来揭盖头,留下句“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过来”落荒而逃了。
江澄端来了她喜欢吃的食物。
“坐下一起呀!你应该也还没吃吧”
江澄一直忙碌着婚礼上的事,确实是还没吃,便坐下跟她一起吃。
等两个人吃饱了,梵音才想起来要喝合卺酒。
梵音倒了两杯酒,对着江澄说“这是合卺酒。”
等喝完了合卺酒,江澄才想起来,顾梵音是个一杯倒。
“酒喝完了,后面要干什么来着”梵音回忆了一下,“哦!喜娘说照这本书上的做”
梵音从枕头下抽出一本图册来。
江澄感觉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喜娘,如此“尽职尽责”
他微微蹲下身,一把把人抱起,放在床上。
梵音躺在床上,朦胧泪眼失了焦地盯着床顶。
“混蛋”心里想什么,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
“叫什么”
“江澄,江晚吟”
“再好好想一下,不然今晚就别睡了”
“夫君,我错了,夫君~”
梵音被他欺负得快哭出来了,小脸粉扑扑红艳艳宛如朝霞。
床榻吱呀吱呀的摇晃着。
第二天,梵音醒来的时候,愤愤不平的捏着某个混蛋腰间的软肉。
“乖,别闹。”江澄把人搂进怀里,“再睡会儿。”
“…”
在江澄勤奋耕耘下,梵音肚子里成功揣上了娃。
夜深了,江澄从书房回到自己房间,看见自己屋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梵音又在等他。
江澄进屋就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放着梵音最近为他做的衣裳。
江澄小心地把人抱到床上,梵音迷迷糊糊地双手揽上江澄的脖子“你回来啦”
“怀孕了不知道早点休息吗?”江澄压低了声音道。
梵音下意识的说“想你想的睡不着”
江澄的耳朵微红,“嗯,睡吧”轻轻拍着梵音的后背,哄她入睡。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江澄在产房在焦急的来回踱步。
江澄现在就跟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炸,金凌很有求生欲的,不敢说话。
江澄边走边碎碎念“都进去那么久了,会不会出事。里面怎么没声?”
他把耳朵贴在门边,听着屋里的动静,就听见梵音低低的痛呼声。
房门突然打开,江澄差点摔倒。
看见产婆端出一盆血水,江澄吓得直接冲进了产房,拦都拦不住。
看着梵音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样子,江澄抓住了她的手,“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生完这个,咱就不生了。”
“出来了,出来了”
“恭喜江宗主,是个儿子”
江澄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丑。
梵音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趴在床边的江澄。
梵音手痒地戳戳他的脸颊,他的夫君长的真俊。
江澄立刻清醒过来,“要不要喝点水,我叫下人准备了粥,要不要吃点”
梵音点了点头,江澄叫人把粥端来,自己倒了杯水端到梵音面前。
“我听见有人说生完这个就不生了”圆润清透的猫瞳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
“对,不生了”江澄把人抱住,声音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生孩子很痛,可我还想再生一个”梵音一脸认真的说,“生个贴心的小棉袄,以后和我一起疼你。”
江澄有些哭笑不得,“小棉袄,有你一件就够了。”
真要生个女儿下来,还不知道谁疼谁呢!江澄心想。
“夫君~你真好”梵音把头靠在江澄怀里。
江澄嘴角勾了勾,你才是真的好,我的傻夫人。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有人与我捻熄灯,有人共我书半生。有人陪我夜已深,有人与我把酒分。有人拭我相思泪,有人夜半时梦我。有人陪我顾星辰,有人听我述衷肠。有人与我共相思,有人与我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