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我逐渐与宿舍里的人变得熟络。
白疏是个小疯子,琰是个小豆芽……
我开始学习与她们友好相处。
上学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直到有一天……
我吃完午饭刚回来没多久,正在与别人谈笑,突然感觉胃那里一阵抽搐。
我心里暗暗无奈,胃病又犯了。
我暗自希望这次发作的能缓一点。
回到座位上趴着,我不禁想起了上一次胃病发作时候的情形。
两天都没吃过饭喝过水,一看到食物就恶心,晚上疼的翻来覆去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整日的煎熬,同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头疼和腿软。
医生说我是急性胃炎,但是因为医疗原因,我的病根从未痊愈。
想到这些,我不禁脊背发凉,冒出了一身冷汗。
那种感觉我想起来就后怕。
我就那么趴在那里,一言不发,看着过往的人流,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我的异常。
我冷笑一声,没事,我习惯了。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非常轻,但是可以辨认是往我这个方向来的。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卷卷发的女孩子正在咧着嘴笑着。
逆着光线,我能看到,她是在冲我笑,那笑容很美很温暖。
朦朦胧胧中,我辨认出了她。
她是白疏。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眼神关切。
“沉沉,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没事……”
她突然瞪着眼怒气冲冲的看我。
“还说没事!你看你小脸蛋白的都像鬼了!”
我沉默着不说话。
心里滋生出一阵暖意,仿佛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来自朋友的关心了。
不久,午休铃响了,她只能无可奈何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坐在我后面的后面,我稍稍一回头,就看到了她澄澈眸子中的担心。
我愣了一下,白疏好像真的和小学的那些人们不一样。
是那种本质上的区别。
我感到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的对她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好感。
结果那个病果就在中午午休时爆发了。
当我感觉没那么难受时,释然的舒了口气。
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感。
时断时续的发作,让我缓不过气来。
我几乎就要虚脱过去,在座位上无声的哭,没让任何一个人察觉。
我突然感到很无助,我想起了我的家,想起妈妈在我胃疼时温柔的哄我,想起爸爸在我胃疼时焦急的踱步。
抿着嘴唇,我突然感觉好想他们。
我一直撑到了晚上19点。
直到晚自习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老师才批准我回家。
我不禁佩服我的意志力,现在的我绝对撑不了那么久的,那以后我也没承受过那么难受的身体创伤。
回家后已经是深夜。
那晚,我看见爸妈的屋里一直开着灯,总是传来忽大忽小的议论声。
第二天他们就准备让我走读。
每天晚上都回家至少对我的胃病有一定的保障。
我心里十分纠结。
虽然我不舍得和宿舍里那些同学们分开,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爸妈说的都是对的。
其实我还是舍不得白疏。
我在家待了四天,父母让我再在宿舍待一个星期,他们要去打理住居的事情。
我回到学校后,看着一脸问号的白疏,愧疚的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
“我下星期要走读了。”
“啊?不会吧!我晚上还想和你聊天呢……”
看着她一脸遗憾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事,我白天早点找你聊天。”
“好吧~_~”
宿舍里的同学收到我要走的消息,也是无一不遗憾。
那一个星期我也曾想给爸妈说不想住校,但是看到他们已经置办好的房子和担忧的神色以及对我身体素质的无奈,还是没开口。
我感到很矛盾,我那时候似乎已经把白疏当成了学校中我唯一的牵挂。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沉默,但是身边却多了个人儿,陪我一起上下楼,陪我一起聊天。
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每天都冲我笑,冲着我叽叽喳喳。
虽然那时候我明白她对每个人都这样。
但是还是很庆幸,毕竟我有人在乎了。
那个女孩子和我截然不同。
她眼里有光。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