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没事找事的天道

　　入夜的C市，车水马龙灯光流转。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街道，在城市霓虹灯的背景下化作没有温度的冷光折射进叶灵那双蔚蓝的眸子里。

　　万灵塔，全C市最高最古老的建筑。它建在最高的山顶上，塔顶可以看见C市中心的全貌。九层的古塔，色泽深沉、庄严肃穆，檐角挂着铁制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夜里格外的瘆人。铃铛的“叮当”声和着夜风的“呼呼”声在寂静的夜晚里让人感觉似是在被野兽精怪追逐。

　　叶灵坐在万灵塔塔顶上，双足垂在檐角边轻轻晃荡着。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铺陈在屋檐上。夜色里如一副画卷，笔线散发着迷人的银光。他穿着一席月白为底红线镶边绣祥云的衣服，足穿金线暗纹的白鞋，衣袍在风中冽冽作响。

　　头顶是星空，脚下是人间。

　　他在这世间活了数万年，他只知道自己是天道，他同万千世界一起诞生。

　　时光漫长，总是要找些事情做的。于是他就晃荡去了三千世界。

　　他做过国师，当过捉妖人，进宫做过画师，也当过江湖游侠，甚至还上过前线杀敌。但这些东西他一件也说不上喜欢，这些不过是在他没有尽头的生命中的些小玩意，单纯是为了打发时间。这些东西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激不起丝毫涟漪。

　　但所有故事的结局都是不幸的。妖人国师在敌国将士攻破城门时被盛怒的百姓施以火刑，烧成灰烬，百姓怨他没能保护他们；万能捉妖师被人族诬陷联合妖族围绞，推下悬崖，因为人类的帝王忌惮他的能力；宫廷画师成为了王爷上位的踮脚石，无辜枉死，只因为了把前朝的人都换了掩盖他篡位的事实；江湖游侠被正派中人联手暗算，死于非命，那些人只是为了个武林盟主的噱头；就连前线杀敌的少帅也被手下送上了刑场，最后曝尸荒野，就只换了一批军火。

　　他想，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最不会活命的“人”了。

　　叶灵望着城市的霓虹灯发呆。远处的灯光照进他的眸子里，却照不进他的心底。他那双蔚蓝的眸子，似是看清了人间万象、人心险恶。

　　忽的，城市最中心的上空亮起一道白光，亮得晃眼。叶灵眸子微微一缩，他看见了。白光的中心，空间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是空间裂缝。裂缝里飘出了点点蓝光。

　　叶灵反应过来，手中掐诀。银白色的光芒迅速包住了C市，把空间裂缝挡在了外面。叶灵脚间轻点瓦片，飞快的向空间裂缝的方向飞去。

　　不过一眨眼叶灵就到了，他看着从空间裂缝里走出来的人。来人身着一身红衣，青年五官的十分精致，如一团明媚的火，温暖人心。

　　就在空间裂缝出现的时候，叶灵浑身的气场就变了，周身气压瞬间减小，衣袍无风自动。那双动人心魂的蔚蓝眸子也发出了淡淡的蓝光。

　　玄冥刚从空间裂缝出来，看见的就是叶灵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玄冥被吓得脚步顿住，卡在半空中。说出去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叶灵看那人既不退回去，也不出来把空间裂缝关上，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冒出一句：“关上。”

　　玄冥回过神，抬手掐诀关了空间裂缝。转身对叶灵说：“额，这位姑娘你好。我是空间之神玄冥。”

　　叶灵：“。。。。”

　　他是天道，还没遇见命定之人，没定性。但就他这一身男子装束加上凌冽的气场也不至于有人把他当姑娘吧。叶灵不想多说，反正他也不是男子，没什么好解释的。但他丝毫不信玄冥是空间之神。他在主世界活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实在没人，没什么好玩他又怎么会跑到三千世界。穿梭位面可是很麻烦的。叶灵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儿，就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叶灵冷冷瞟他一眼，问：“来干什么的”

　　玄冥：。。。这姑娘来头不简单啊，看见他竟没有丝毫慌张。“额，在下前来寻找助手，带他一起穿梭于三千世界，收集信仰之力。”

　　叶灵眸子莫的一亮：“这个世界里没人有能力能和你穿越位面。”

　　玄冥一愣，随即脸就垮了下来。他跑了好几个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灵气和像的，结果没人能和他穿的了，糟了什么孽啊！

　　叶灵看出他在想什么：“我帮你吧。”

　　玄冥震惊了来回打量叶灵：“看你样子是个会玄术的，你确定要帮我？”

　　叶灵：“我是这个位面的伴生意识，会玄术很正常。所以你不要我帮忙吗？”

　　玄冥表示：不要白不要啊。他穿过好些个位面，知道有些位面有伴生意识、伴生神。而且这些伴生的生灵都还很厉害，加之他来时叶灵的反应，玄冥倒是对这个解释没有丝毫怀疑。看这姑娘心思单纯，心地善良想必十分好掌控。

　　玄冥衣袖一挥，一块银蓝色的系统面板出现在叶灵面前。玄冥：“既然如此，你填一下信息，咱们做个绑定。”叶灵看见玄冥打开面板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数据代码，嘴角勾了勾。他果然，是个有意识的人形位面传送器啊。

　　叶灵看了他两眼之后便没再多看，在面板上填起了信息。

　　姓名：叶灵

　　性别：女

　　年龄：6659岁

　　确认绑定：确认      否

　　叶灵想着，既然玄冥已经把他当做姑娘了，他也就不再多说，顺这他就是。至于年龄嘛,随便填个就是。

　　叶灵干脆的点了“确认”。下一秒系统面板化作一道蓝光进入了叶灵眉间。

　　“快穿系统：玄冥，绑定成功。”

　　叶灵：“。。。。”

　　玄冥：“。。。嘿嘿嘿。”玄冥干笑几声。“其实我不是空间神，我就是个快穿系统。嘿嘿嘿。别打我，我们已经绑定了啊！”

　　叶灵：“。。。。”他表示他其实也不想打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

　　玄冥看叶灵没什么反应，眸子一闪。下一瞬间一道光亮起，包裹住两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