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王一博一把推在胸口倒退回盥洗室，肖战一个踉跄才堪堪站稳，整个人都有些懵。

　　王一博气势汹汹推了所有隔间的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回过头来拉住还在发呆的肖战，拎着他的右臂把他拉到最里面的隔间，这是个清理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肖战被他甩到墙上，背部装上坚硬的白瓷，痛得忍不住“啊”了一声，把深夜赶路的困倦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中满是无辜与茫然。

　　而王一博按着他的肩膀，欺身上前瞪着他，目光炯炯，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亲上来。

　　“早上被你一套又赶人又送钥匙的操作整得我人都晕了，晚上出门才想起来，你说的今晚有工作，难道不是今天要跟我一样赶去长沙，明天一起去录天天向上吗？”

　　“对……对呀！”

　　“还对？对你个头啊对！既然这样，一起买票坐一班机啊！”

　　肖战嘴张了张，反驳的话都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笑：“我早就买好票了啊！”

　　“哇喔，你可真棒呢！自己一个人暗落落把票买了，明明跟我一个行程却没想过跟我一起走，是不是？”

　　肖战抬手把对方推出一个适合说话的正常距离:“你别多想，你也知道我只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现在不是有我了吗？”王一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下来行程满的要死，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你却一点都不上心。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肖战瞠目，老半天讲不出话来，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啊？我不是还没回应吗？不是告诉了你我还没准备好吗？

　　可是面前人委屈巴巴的样子，最是触及肖战心里的柔软。他回想起拍阿令的时候，有一次两个人原本是不同的航班，也是这个人这样委屈巴巴地问为什么不一起，所以哪怕没有头等舱了自己还是跟他改签了一个航班，自己拿眼前这个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这次，签到我这班了？”既然这次他没有叫自己改签，那想必是他自己改签了。

　　“没有，你那班人满了。”

　　听到这个回答，肖战有点失望，又感觉松了一口气：“那你……”说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想是有人进来了，肖战便把话吞了回去，有些紧张地抿着唇不再开口。

　　他这样抿着唇的时候，下唇左侧的痣会特别明显。王一博定定了看了会，忽然鬼使神差一般抬起右手，捧着肖战的左脸，用拇指的指腹异常轻柔地磨起了他的痣，连目光也移了过去，专注地不知道望着他唇上哪一处。肖战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硬着身体，联想到早上对方的举动，不免得一阵脸红耳热，对方这样捧着自己的脸，应该也能毫无意外地感受到自己脸上骤起的温度，这种认知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外面的人还在，接了个电话便聊了起来，洗完手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怕清洗间的动静会引起外人的怀疑，肖战不敢开口也不敢推开他，只能无声地龇牙抗议。

　　这种状态的肖战却让王一博莫名地兴奋，他的左手下移，落在了肖战的腰侧，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在对方还来不及喊出声音来之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吞下了他的那一声惊呼和所有的呼吸。

　　像是在隐秘无声的夜，炸开了漫天绚烂至极的煙火，剥夺着所有的观感神经，燃烧起了血液，沸腾汽化，飘飘荡荡，让人遗忘了到底置身何处。

　　我会死，我可能会死在这里……肖战的心里莫名涌起这样强烈的错觉，他抬手死死地抱住了王一博，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随着他浮浮沉沉，不知所以。

　　直到对方放开他，他才脱力地跌坐在地，外面的人早已不在，肖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快被面前的少年人逼疯了，腿有些软，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盯着对方脸上那“不愧是我”的得意笑脸，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少年人后退两步，漾开个更大的笑脸。

　　无力，无奈，又带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欢喜，肖战叹了口气：“我走了，差不多登机了。”整理了下衣服，他开门往外走。

　　“到酒店了，就把酒店房号发给我。”

　　“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