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 篇:相思木（五）

王九龙“宝儿，说相声的哪有不想火的？你这么想，怕是连搭档都找不着。”

王九龙“你想啊，谁愿意不温不火的耗一辈子啊？”

王九龙“但是，这跟你……”

王九龙眉头紧缩，你从来也没跟他说过这话。

##你“可是，火了，有些东西就永远只能远观了，对吗舅舅？”

你的目光越发晶亮，似是阳光下被风拂过的湖水，微波潋滟。

栾云平没回答，只是眼神复杂地望向你和王九龙。

王九龙“有得就有失……”

王九龙“宝儿，你怎么忽然想这些？”

王九龙看着你的眼睛，那眼睛里的东西，他看不懂。

你“没什么。”

你“王九龙你说得对，有得就有失，你一定能成角儿的。”

你推开王九龙的手，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冲栾云平鞠了个躬：

你“舅舅您休息吧，我明白了。”

你“舅舅，传习社我就不去了，相声和大鼓也……也不学了。”

你“您……让您费心了！”

栾云平没有拦你，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外甥女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出了门，王九龙傻乎乎的跟着，不时伸手去扶，都被你甩开了。

栾云平低下头，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摊开的日记本，少女的心思隐秘又炽热，像一团火，光明温暖，却也有燎原之患。

他能做的，只有把这火扑灭。

往事如车窗外翻腾的随风翻腾的柳絮，让人忍不住赞叹它的美，却又难以忍受它所带来的不适，总之，是个难缠的。

王九龙“宝儿，你那次……到底是想求什么？”

回忆起少年时两人最后的交集，王九龙终于问出了一直梗在心中的疑问：

王九龙“是想求栾师哥答应咱俩搭档吗？”

王九龙“其实这事儿你当时跟我明说了的话，咱俩坚持，也不是不成的。”

王九龙“你也是倔，即便是咱俩不做搭档，你还至于退出传习社吗?”

你“何止是搭档啊……”

你低低地叹了一句，见他面色一顿，赶紧遮掩着说:

你 “没什么。那时候我就是岁数小，难免钻牛角尖儿，现在想开了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你仍把玩着手里的板儿，抬头看看王九龙：

##你“你还记得不，咱俩最后一次搭，就是《三节拜花巷》，使的那叫一个碎。”

你“我瞅你和九龄师叔使这个活，真好。”

王九龙 “你记性倒好。”

眼看到了你家楼下，王九龙停稳了车，却没有开车锁，而是转过身去，望着你的眼睛：

王九龙“那时候我去求了高老板，又去求过我舅，连侯叔儿那边儿我都去求过了，可怹们都说我应该捧哏，跟陶阳搭档更合适，后来又换了跟老大。”

王九龙“宝儿，一晃也这么多年了，要说我有什么遗憾，就是没能和你搭档。”

你 “……我也是。”

你回望回去，王九龙瘦了，更帅气了，只有眉眼仍是少年时的温润模样。你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王九龙，现在的你和九龄师叔挺合适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