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 民国篇:残雪春梦（六十一）

躺在一片黑暗之中，身心俱疲的张云瑞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萱子收留了她，却也把话说清楚，只会让她在这院里待一晚。就这一晚还是张九南的那位姓尚的朋友开口帮她说了话儿，才得来的。

萱子“你毕竟是栾长官的家眷了，在这院里住着，我也伺候不起！”

萱子把她领进厢房里，又塞了床薄被在她手里就离开了。

张云瑞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这破败的房间里歇下了。母亲在世时，这厢房是拿来堆放杂物的，此时已经被萱子收拾了出来，还摆了一架子花草，是比之前利落得多了。

这小院辗转到了萱子手里，才算是遇见个好主家儿。张云瑞叹息一声，晶亮地眼睛大大地睁着，想着自己以后的路。

似睡非睡之间，一个想法忽然闪进脑海里——可以去戏班找张云雷。

第二天天色刚刚泛了白，张云瑞就起床收拾利索，萱子所住的正房里还没有动静，她索性也不打扰她，径自提了箱子就离开了。

这个小院之于她，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张云雷所在的戏班名叫“长喜”，一班人等就住在三庆园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张云瑞一路打听着，很快就找到了门上。

那院子很大，张云瑞刚走到近前，就听见院中有人在吊嗓子，心知是找对了地方，赶忙走上去叫门。开门的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头剃得光亮，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问清了张云瑞是找张云雷来的，那孩子一脸警惕。

龙套人物（小学徒）“你是谁啊？找我师哥干嘛？”

张云瑞“我是......我是他的妹子，叫张云瑞。你帮我找找他吧，我真的不是坏人！”

看张云瑞那副瘦弱的样子，小孩子也看出她不是坏人了，又听见她的名字跟自己师哥名字差不多，就又信了三分，嘱咐她在门口等着，自己一溜烟儿跑进厢房里去，没一会儿工夫儿，陶云圣跟着他走了出来。

张云瑞“陶老板，您......您好！”

张云瑞向他俩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张云雷，不由有些泄气。

张云瑞“张老板他没在？”

陶云圣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目光在张云瑞脚下放着的小箱子上扫过，开口说：

陶云圣“栾夫人，我师哥他昨晚上唱全本《白蛇》，现在还歇着没起呢！”

陶云圣“您要是有什么事儿，不如告诉我，等他醒了，我替您转达！”

张云瑞“这............”

虽说陶云圣也在栾府上住了些时日，可张云瑞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直很是戒备，若不是有个前情在，这人恐怕都不会跟自己多说一个字。但此时她走投无路，也顾不得这些，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张云瑞“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张老板是希望贵班社能收留......收留我！”

陶云圣“收留？”

陶云圣被她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跟在身边的男孩儿，两人都是一脸迷惑。

张云瑞“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栾夫人了，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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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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