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南 篇：疯狂小事（二）

    鬼使神差地，张九南巴拉着手机，无意识地点下了视频通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里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你“咳咳咳……咳咳九南……”

你“有咳咳咳什么事儿咳咳咳么？”

姑娘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脸色通红，眼角有些湿，不住地在咳嗽。

张九南“你……你怎么了啊宝儿？”

顾不上再纠结分分合合的恩怨，张九南的一颗心被你的咳嗽声震得稀碎，他紧张地追问：

张九南“你怎么了？”

张九南“怎么了你这是？”

你“没……咳咳咳没事儿！”

你一边咳一边捂住嘴巴，手机上的画面一阵纷乱，然后是倒水喝水的声音，好一阵儿，姑娘的脸才又出现：

你“刚才有点儿呛着了……”

你“有什么事儿吗？”

张九南“你自己在家？”

张九南仔细端详着镜头里的人，姑娘明显在压抑着，不时还捂着嘴轻咳两声，那脸色有些憔悴，只在面颊处有些红晕，一股恐惧的凉意漫上他的心头，张九南试探着问：

张九南“你是不是……是不是感冒了？”

你“啊？”

你“没有咳咳……没有啊！”

你摇摇头，又带起一阵咳嗽。

张九南“那就好……”

张九南这时才想起他原本打电话是想骂你这姑娘一顿，质问你现在没有工作了有没有后悔跟自己分手，然后再恶狠狠地告诉你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但是现在，他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沉吟了很久才说：

张九南“我没事儿，就是……给你拜个年！”

你“哦……”

你的眼睑飞快地眨了几下，遮挡住眼中的失落，又马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你也过年好呀！”

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你“财源滚滚，心想事成！”

张九南“…………”

    你的拜年话顺嘴说了一大车，张九南却从中听出了些别的味道，他有点儿想哭，可还是笑着，笑得像个傻子。

你“没什么事儿，那我挂了。”

你微笑着轻声说。

张九南“别瞎说！”

张九南的笑脸僵了一下，又艰难地笑笑说：

张九南“应该说再见！”

你“哦，再见！”

你没搞懂他在忌讳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轻声说。

    姑娘的脸从屏幕上消失了，张九南疯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

    你一定是……一定是感染了！张九南的双手抖得拿不住手机，他觉得冷，浑身发冷！

    你的脸色明显就是发烧了，还有你那忍不住地咳嗽……

过年的日子你竟然没回家，一个人在你自己的房子里过……

张九南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多么明显啊！他竟然才明白过来，宝儿被隔离了！你病了！

    你刚才说什么了？祝他身体健康？祝他心想事成？张九南紧紧咬着牙，你在干嘛？交代身后……

    张九南越想越觉得难过，自己深爱着的姑娘啊，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自己竟然都没有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