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 篇：小冤家（五）

陶云圣“宝儿，我只想陪你过个生日。我发誓，没别的！”

陶阳松开按在你肩膀上的手，拉开椅子坐在了你身边，自顾自拿了副碗筷：

陶云圣“大林本来说让我订个安静点儿的馆子，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家儿好，你就爱吃这一口儿，这比什么大馆子都好。”

你“吃饭就吃饭，怎么都堵不上你的嘴啊。”

虽然坐了下来，可你仍是嘴硬，也赌气不看他，低头专心剔着贴骨肉。

陶云圣“宝儿，你还记得你刚来基地的时候吗？”

陶阳也不恼，戴好手套捡了块儿靠近尾尖儿的骨头慢慢边剃边吃：

陶云圣“那时候我正倒仓，郭爸不让我唱，还让我到基地跟师兄弟们一块儿上课。”

陶云圣“你知道那帮小子多坏吗？”

陶云圣“谁到我跟前儿都得唱那么两嗓子，甭管唱得荒腔走板多难听，我都得听着。我还不能唱，那段时间可把我气坏了。”

你“哼！您也是气性大！”

你夹了木耳放进汤里煮，又把煮好的山药捞出来，想了想，还是不情愿地分到陶阳碗里一半儿。

陶云圣“后来，你就来了。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帮小子多激动，我……我也挺激动的。”

陶阳把山药放进嘴里，浸着肉香的山药绵软可口，火锅翻腾的蒸汽熏得陶阳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陶云圣“知道你是跟着惠姨学大鼓的时候，我就想，你干嘛不学戏呢？你要是学戏，我也就有伴儿了。”

陶云圣“那时候我看着你往鼓架前那么一站，我就在想，这身板架势利索，学个程派肯定漂亮，再听你的唱儿，又觉得你这把嗓子甜，学荀派最合适……”

你“呵呵，我看您这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儿，心里的火儿刚有些缓和，听他又拐到戏上，不由得板了脸：

你“干嘛我就得学戏啊？我学唱歌不行？学跳舞不行？我……我学修脚你管的着吗？就你们唱戏高贵？”

陶云圣“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小时候太孤单了……”

陶阳低了头，半晌才又抬头看着你的眼睛：

陶云圣“我听惠姨说你后来有学跳舞，真的，宝儿，我觉得不管你是学戏学大鼓，还是学唱歌跳舞，都很好！”

陶云圣“那是你的选择，我很尊重也很支持。我小时候不懂这个，就只想着你要是学了戏，就能多跟我在一块儿玩儿了。”

你“……是吗？”

你心里有些乱，酸酸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陶阳，喜欢到因为他一句话就放弃了打小儿学的大鼓；

喜欢到一别六年，你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他的消息，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会想起他；

喜欢到再次在惠姨家见到他时，你连一句别来无恙都说得磕磕巴巴。

现在，陶阳轻描淡写说几句年少时光，你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他攥住了。

唉，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