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 篇：说好的幸福呢（三）

张九龄的话有些狠，可说的却是实情，他的手劲儿大得出奇，捏得你的肩胛一阵吃痛：

你“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九龄……”

张九龄“我不！放开你？好让你去找舒錾吗？”

张九龄的眸色黑沉沉的，咬紧的牙关让他的脸颊凸起，他看着你，慢慢地俯下身：

张九龄“我不会放手的！宝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

夜晚的张九龄像是个疯子，他一次又一次在你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像是这样就可以证明你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他是那样愤怒，疯狂的动作让他精疲力竭，但却丝毫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张九龄“你特么哭什么哭？我是你爷们儿，别特么整得跟我强了你似的！”

张九龄烦躁地推开你，翻身下了床，胡乱地套了两件衣服，摔门而出。

你缩在被子里，望着窗外渐渐泛了白的天。总算是结束了，你心想，这下子你不欠他什么了。

强撑着把自己洗刷干净，蒙了一层雾气的镜子里，那些青紫的痕迹斑驳纵横，肩头的牙印还渗着血，你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可是你却觉得放松。

如果张九龄软语温言的求你，你自认也是硬不下心肠来拒绝他的。你放不下你爱的人，又不忍心辜负爱你的人，这一场拉锯战最终只会是同归于尽。

现在这样也好，他愤怒、他疯狂，他像一把浇上汽油的柴火，这样的怒火发泄过后也就灭了，连同他对你的感情，也会一起焚烧殆尽。

你同九龄住在一起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时间，你的物品收拾起来很方便，拢共不过能填满两只行李箱而已。

站在门口，你环视着这个应该以后都不会再来的地方，这个曾让你觉得岁月静好的地方……

留恋吗？可能有吧。但是，这里没有你爱的人，所以终究只能算是个临时停靠的码头。

――――

王九龙是被张九龄的砸门声吵醒的。

那家伙冲到他家时，天才蒙蒙亮，王九龙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一阵黑旋风儿似的，张九龄就卷进了屋里。

等王九龙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他家的冰箱、酒柜、厨房就已经被张九龄扫荡一空，茶几上林立着他家所有的酒，连前几天熬鱼剩的半瓶子料酒瓶子也委委屈屈地挤在几个洋酒瓶子当中。

张九龄喝酒不爱说话，而且是越喝越闷，喝多了就睡，倒也没什么散德行的不良嗜好。王九龙知道他的习惯，虽说从没见过他这么猛地灌酒，可也知道这状况怕也是问不出什么。看他的脸色……算了，王九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那就陪着喝好了。

毕竟是多年的搭档，王九龙掐着那家伙醉倒的当口儿把人扛进了卧室，伺候祖宗似的让人躺舒坦了，又在床头放了杯水，这才又拿出双被子抖开，在床的另一边儿躺下接着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本就不太踏实的王九龙只觉得胸口一闷，紧接着自己就被一股蛮力拉着，直直的窝进一处温暖里。

王九龙“不是，老大，你干嘛呀？你丫要闷死我啊！”

王九龙边嚷嚷边挣扎着从被窝里钻出头来，却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满是泪痕：

王九龙“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张九龄“宝儿，你别走！别离离离开我！”

张九龄宿醉未醒，眼睛仍闭着，手臂也仍然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张九龄“别走！别走！求求你……”

王九龙“……”

现在这情况，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王九龙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任由那家伙抱着，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说着情话。

色是刮骨的钢刀，老祖宗诚特么不欺我啊！王九龙想，老大平时多飒一人，照样儿栽在这上面。前两天他还兴冲冲的跟自己说就认定了，不改了，还计划年底封箱的时候要当着全世界的面儿跟姑娘求婚，他要给她幸福，结果今儿这一出儿，这说好的幸福怕是要扔进一江春水里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王九龙望着还在说梦话的张九龄，不由在心里感叹着，爱情啊，真是他爹的最不靠谱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