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 岂有此理

牛耕云“对于他自己那点儿面馅他本人还不清楚吗？他还一切得依靠你呢，正因为如此，他其实是想巴结你，就先得罪你。”

向天歌心想：这是什么逻辑？

但他由于内心有些激动，所以没有说出口——咳！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牛耕云“哈哈，不好明白了吧？道可道，非常道。越是看起来非常不合逻辑的地方越是合乎逻辑；越是看起来没有道理的事情越是包含真理。”

牛耕云“他就愿意明着得罪人吗？你在咱们单位的威望和能力有目共睹，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他就愿意看着大家都举手，他自己不ju，显得孤立无援吗？”

牛耕云“你入党成功，这是大势所趋，但又要尽量委曲求全，平时没事的时候，你自己琢磨琢磨，掂量掂量吧。”

向天歌后来细细琢磨，慢慢掂量，感觉老牛的话语重心长，这位牛耕云科长在机关有“牛克思”之称，说起话来很富于哲理，很值得玩味：

向天歌人生就是这样自相矛盾，但又有因有果。你跟着感觉走一段，能有人给你指出来你偏离了航线，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向天歌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道理明摆着，谁是谁非也很明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去找谁讲理，谁又真正可以作为依靠。

向天歌委曲求全也好，以退为进也罢，反正人生遇到沟沟坎坎了，总得想法过去——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让这一泡niao憋死吗？

岂有此理！

过了一段时间，处里安排几个人下乡搞农村稳定及普法宣传。需要吃住在村。处里安排了下乡工作小组，由夏壶蒙担任小组长，向天歌任副组长，成员有夏山虎、云山雾、宋国政共五名成员。

下乡之前，牛耕云特地找到向天歌说道：

牛耕云“这次下乡，是处里特意这么安排的，知道夏壶蒙没有能力，所以给他安排的组长只是个名誉的，他也知道自己不顶用，跟处领导提了，说自己gan不了。”

牛耕云“后来处领导也跟他都说好了，告诉他只是个名誉上的带队的，请现成的，不用管具体工作。”

牛耕云“实际上一切主要任务包括宣传发动、办板报、写汇报材料、做群众思想工作等等，都是由你具体负责的——这是特意给你们俩儿一个机会，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让你们在特殊的环境里，加强交流，增进友谊，加强协作配合，完成既定目标。”

向天歌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领导的苦心——这是处里处心积虑安排给他们俩儿一个共同接受考验的机会。

接下来向天歌没有辜负领导的一片心意——工作上积极主动，办板报，刷标语，给村里安装自来水，做广播讲话等等都是向天歌大包大揽，带着夏山虎、云山雾和宋国政等人开展具体工作，而跟村主任、村支书接洽，向天歌就把夏壶蒙向这些头头们跟前介绍，给足了“小组长”面子，让夏壶蒙先生俨然变成了下乡工作组的甩手掌柜的、“大哥大”。

当然，“大哥大”在村里边、在小组里边讲话、发号施令是令行禁止的。夏壶蒙很有一种“土皇上”的感觉。

夏壶蒙和向天歌最最友好的见证是一次亲mi无间的合作——偷西瓜。

当时下乡的时候，正是夏天六、七月份，他们下乡工作组住在大队部里边。

每天晚饭后，由于工作组成员都闲的dan疼，他们几个人就集体出动，到田埂上散步。村子野外除了一片庄稼，还有夜风吹过来，比在大队部里闷着吹着电扇舒服多了。

他们发现有一片西瓜地大约二、三十亩，地南头有个瓜棚，下乡队员们转了多少次也没遇见过看瓜地的人。瓜地距离村子三、四里地，周边有些烂树桩、gan树枝和荆棘丛圈着，钻过个人去很容易。

大概就是在每晚散步的时候，夏壶蒙开始打上了这片西瓜地的鬼主意。

于是这天晚饭后转悠的时候，夏壶蒙先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夏壶蒙“这西瓜看起来个儿不小了，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明天晚上过来摘两个尝尝呗。”

向天歌连忙热烈响应：

向天歌“没问题。”

夏山虎、云山雾和宋国政都以为是开玩笑的，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是打了个哈哈而已。

没想到第二天夏壶蒙先生果然提前准备好了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