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黄沙与酒（一）

　　 似乎和道长说的不差许多。

　　　天下名家獴秽身处九国混乱的时代，虽是孟国人，却并不为孟国效力。准确来说，他不为任何人效力。

　　　他一生锻了无数把剑，有些用来杀人，有些用来装裱，有些潜藏于历史的长河中踪迹沓沓。

　　　其中有两把叫做干将莫邪，它们是雌雄双股，传世之时天降怒雷，阴云和暴雨交杂，在滚滚的云层之上，传来声声龙吟。两条巨龙冲向人间，交错盘旋飞入两把剑内。

　　　这些记载都不是我关注的，最令我震撼的是，这上面记载着干将莫邪一长一短，长为雄，短为雌。雄剑身长势疏质轻，可令天地变色风云呼生。雌剑身短势密质重，可号令天下百万雄兵。

　　　描述的和阿朱手中的干将莫邪一模一样！　

　　后来獴秽将它们送给了一位好友，在陈国征战数十年终于要统一天下之际，獴秽意识到自己难逃为皇室贵胄铸剑玩乐的命运，悲愤无比，想尽办法寻回了干将莫邪和虹螭，以其它藏剑为火，销毁这三把剑。丢入熔炉之后，嘱咐弟子龙剑子待剑彻底销毁再紧随其后，然后自刎而死。

　　　虽然没记载龙剑子是怎么被救下的，但是龙剑子一定没死，逃离了魏国，去了西边的蛮荒。

　　　书上还记载了龙剑子所投奔的部落：戎西。

　　　我猛然意识到这个部落很可能是关键，看着外面日头渐渐蹿高，咬了咬牙寻找关于戎西部落的资料。

　　　这个倒是很好找，我很快便找到了一些资料。

　　　陈国一统天下，睥睨四野，天下无敌。定都于长安后，坐定中原，繁荣富贵。稳定了百十年，在十多年前一次皇位交替后，新皇立刻下令讨伐蛮荒。由名将古湛为首，国师钟海山，组成一支从策略到战力都堪称无敌的军队，浩浩荡荡开往蛮荒，第一站就是离长安最近的西部。

　　　 红白脸唱足，面对新皇抛出的橄榄枝，许多部落选择归顺陈国。而西部最大的部落就是戎西，也是最坚定的主战派，所有投靠朝廷的部落都是戎西的敌人。

　　　在讨蛮大军开往西部之前，戎西吞并了十几个小部落，占领了几乎整个西北草原。与讨伐大军交锋几次，双方谁也没讨到好处，游牧民族马术惊人，草原作战几乎是所向披靡，而古湛将军谋略无双，国师钟海山老谋深算，堪堪打了个平手。

　　　这场讨伐战役的转折点是平仓之战。平仓指的是陈国国界以北，戎西边界以东的一片戈壁沙漠。这里黄沙隐天蔽日，四季都是凛冽的凤和沙尘。平仓之战中，讨蛮大军主力中军留守阵地，左军绕道侧翼攻击，而右路奇兵突然出现在戎西骑兵们的身后，三路包抄之下，戎西大败。

　　　此后几个月，戎西愈战愈退，最终缩居都城阆都。为了不延误战机，古湛将军采取断水而围的战术，往护城河里投毒，最终戎西部落首领拼死一搏，最终战死。

　　　下面还有些关于戎西的生活习俗、饮食文化、穿衣习惯、语言文字等等，我粗粗浏览一遍，知道自己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我还是决定再找第三本书，陈国皇宫的最近十年的纪实，详细记录了皇宫颁发的各道指令。没时间细细翻阅，我感到肚子空空，猜测午时差不多要过了，只能以大理寺卿的名义，借走了这本纪实。

　　　出了石湘院，我还是心情沉重，觉得自己隐隐发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线索总是藏起来从我身旁一闪而过。

　　　接下来去哪里呢？抬起头，耀阳熠熠升起在天的中心，发出创世一般耀眼却并不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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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