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木梨皱着秀丽的眉,对贺茂保宪说道。
“我是小仙啊!”
他委屈的说道,细长黑亮的瞳眸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个搅屎棍!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慕夭似乎也明白了啥,站在一旁看热闹。
“丫头,你说?”木梨看向我。
我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下木梨,目光平静,“他确实不是小仙,他是一个叫鸽的平民女子,被骗到这里,改名叫小仙。”
“原来是这样。”木梨似乎一愣,却见“小仙”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红唇若脂,泪珠从白皙的脸颊掉落。
“原来你一开始就不信我。”贺茂保宪的声音非常的轻,非常的柔,却听得我一阵鸡皮疙瘩。感情是演上瘾了?
木梨心一动,向他走去。“不是,其实我……”
“你不要过来!”贺茂保宪往后退,继续装,却不料木梨突然目光一冷,一只玉手为爪掐住他的脖子。
“装什么装?哼!”木梨一口一字的说道,极其冰冷,咬牙切齿。
见此,我笑嘻嘻的对贺茂保宪说,“帮不了你了,再见。”
“祝你好运。”在一旁看戏的慕夭走之前留下这么一句。
唔!
“艹,没义气的家伙!”贺茂保宪骂咧咧的。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木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神情防若冰川流域的寒水凝结,冷到不敢让人靠近。
她心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还是个男人!!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货占便宜,木梨心里一阵想吐。
楼层间。
一个平安京最尊贵的男人望着楼下的歌姬,旁边的侍从道:“主上,叶姬很快就开始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抬眸,就见到了被那一片银光包裹着一抹红影,像是掩映在轻纱迷雾之下的娇娆蔷薇,美艳诱惑,夭邪魔魅。
望着眼前容貌神韵和记忆中的女子身影渐渐重叠,天皇动了动唇角,“怎么来这里了?”
“给主上请安。”我平静道。心里想着怎么这么碰巧?一出房门就能遇到。
“你不也来了吗?”慕夭反问。
天皇并没有说身为女子尽可来这大污之地的话,他知道慕夭又臭又硬的性格,自己也不想管,于是直接无视,走进一个包厢。
慕夭:“……”
我哈哈笑了起来!
“别笑了。”慕夭冷着脸,拉着我的手进入了另一个厢房,“走,我们边吃点心边看美女。”
“好。”充满了无奈温柔。
“觉得这美人如何?”慕夭问道。
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见此美人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
“说直接点。”
好吧,让我直接点,那我说了。“典雅端庄,却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的,那个女子真的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曾经木梨给我的感觉一样,木梨给我的感觉是温暖的,而那个女子……却给我一种莫名的不安。我转了转琉璃珠子,烛光照射我的脸颊,一半阴暗,一半明亮。
叶姬。
我心里默默的念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那天皇的侍从就是这么称呼她。
黑发白衣,面纱遮脸的女子倚在栏杆上,眼睫低垂,苍白修长的指尖轻抚玉萧,孤寂的声音被风送出很远很远,和着玉萧的穗子,微微摇动。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脑海里是晚间轻抚的风,划过苍翠竹叶的哗哗声。蓝黑的夜幕倒映着漫天星辰,清幽曲折的走廊,檐下挂着的青灯烛火幽微。
点一盏灯
听一夜孤笛声
等一个人
等得流年三四轮
风吹过重门
深庭院幽冷
一纸红笺约下累世缘分
史书翻过这一页记忆封存
鸳鸯锦绘下这一段孤独浮生
一世的誓言
谁还在等
谁太认真
梦一场她城下作画
描一幅山水人家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生死隔断寂寞天涯
……
随着她低低仿若呢喃的轻唱,瞬间将听众带入了那亘古不变的绝世痴恋当中,听闻故里千百年雨雪纷纷,千百年她仍在等。
这一首终了,沉默的不止是听众,还有我。
“功底不错。”慕夭手指敲了敲旁边的防槛。
“是在思念着,或者是暗恋着一个人吗?”我轻轻地说道。
星芒刺透天际,冷风将暗云斩成薄薄的残纱,寰宇苍茫竟然透着森森的杀气。府内安倍晴明就着两盏清灯,翻一卷书。衣襟微敞,墨润的发锦缎般铺垂一身,仿佛将雪白里衣都染透了似的。他看得专注,眉心微拢,有浅浅的纹。
忽然,他抬起了头。
平常那一双尽揽星河之色的丹凤眸,此时幽幽暗沉,波光不定。
另一边,清风将她面纱掀起一边,虽然只是一瞬间,我却将脸看了个彻底。
外观身姿窈窕,一身白纱,却不像千鸟羽那般清水素面。
流水般的黑发流动着一层蜜色光泽。
清美细致的无双容颜,肌肤白皙若玉瓷,气质高华,极其典雅端庄。
一个很美的女人。
但让我最印象深的是她的气质,不像浣姬那样温婉明媚含端庄,而是典雅大气,冷凝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