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敏锐的秋南安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这儿,立即收了声,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陶阳本想追上去的,但是却被栾云平给拉住了。
陶阳哥,你干啥呀?
栾云平冲着陶阳摇了摇头。
栾云平别去追了,你忘了妹妹她心理上有问题吗?你这么追上去,说不定会让她更不开心的。咱俩应该是除了九郎和九熙两个人以外,师兄弟们中唯二亲耳听过妹妹唱戏的人了,这就够了。
陶阳点了点头,跟着栾云平离开了。一路上师兄弟两个都没有在说过话,开着车的栾云平偷偷瞄了陶阳几眼,偷偷叹了口气,这孩子越长大,越难琢磨透他的心思,现在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琢磨些什么。
秋南安回到病房,看见了杨九郎给她发的微信,没错杨九郎最终还是选择装作没看到,不去过问。
杨九郎乖乖,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秋南安有的
杨九郎那就好,还有你什么时候走啊?
秋南安一周后就走。
杨九郎好,到时候哥哥送你。
秋南安好
就在这时,车银优推着装满了各式各样药品的小推车进来。秋南安知道这又到了一天最煎熬的时候了。
秋南安哥哥,朋友叫我了,拜拜!
杨九郎好,玩的开心。
杨九郎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秋南安说这句话的,但是他知道他现在非常的难过。
此时秋南安正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任车银优在她身上扎针抽血。
车银优今天的药比较少,输不了那么久的。
秋南安别过头,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秋南安出事了?
车银优听着秋南安平淡的语调重重的叹了口气。
车银优嗯,这段时间给你用的药比较重,刚开始可能还好,但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那么重的药了。
秋南安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听见了。
固定好输液的针头之后,车银优去拿了几个热水袋垫在秋南安的手臂下,随后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车银优小安,虽然我知道这话你已经听过许多次了,已经听到不想再听了,但是我还是想说。
车银优你真的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的背后还有我们,你可以把你的所思所想全都告诉我们,根本就没必要什么都自己扛。你……
秋南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这些病吗?
还没等车银优说完秋南安就十分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秋南安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但是你真的理解我每次病发时的那种痛苦吗?
秋南安你以为我想得这些病吗!?你以为我不想快点治好这些病吗!?你以为我愿意没事就往医院跑吗!?你以为我不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意识到自己情绪起伏过大了,秋南安低下头使劲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压下情绪。
车银优赶紧拿出药递给她,皱着眉头给她顺后背。
车银优没事儿,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慢慢说。
秋南安缓过气之后,疲惫的靠在靠枕上,声音有些嘶哑
秋南安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你不懂……
的确是这样的,车银优虽然对秋南安的病情了如指掌,但是对病因几乎是一无所知。
车银优的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秋南安的病因,甚至连病历上都没有记载。车银优曾经也问过杨九郎,但是杨九郎也不清楚,因为秋南安是在她七岁那年确诊之后才和杨九郎一家住到一块儿的。
车银优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调缓了药液下滴的速度,他看见秋南安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