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来听雨乱读书

夜来听雨乱读书——闲来应看董桥书

　傍晚，突然下起大雨，后来渐渐小了，外面的青丘绿草，被滋润得更显生机。耳边满是雨水跌落，拍打石头发出的声音，这是翻书的好时候，对我而言是的。

　　"寒夜听雨乱读书"，这是董桥《英华浮沉录》里的一篇文章的题目，内容看着我内心没什么波动，但是题目却是一见倾心，真是好。尤其是一个乱字，快意得很，神韵十足。　

　　林语堂在一篇谈读书的文章里说"或在风雪之夜，靠炉围坐，佳茗一壶，淡巴菰一盒，哲学、经济、诗文、史籍十数本狼藉横放于沙发之上，然后随意所之，取而读之，这才得了读书的兴味"　这里所谓的淡巴菰据《香祖笔记》说是一种产自菲律宾的烟草，我是特讨厌烟味的，不过不妨碍我喜爱这句话，因为林先生真是会读书的人，此言也得了"乱"字的神韵。　　

　而正巧如今也下着雨，随手从书架里拿本董桥的书，看着目录，瞧着哪个欢喜，就翻哪篇看，不是作业，不是任务，但凭喜好，真是符合那个"乱"字，也真是快意的很，不过此时此景，该改改，应该叫"夜来听雨乱读书"，毕竟这不是寒夜。

　　我素来爱雨，空山新雨后的秋意，杏花春雨里的江南，听着风雨打叶，落水击石，真是可以让人息心忘我。而此时听着雨，看着董桥的书话趣事，读着董桥的文章风味，中文，英文，信手拈来，又毫无卖弄感，这既博又雅的文字，配合着天籁雨声，我想真的是件趣事，也真真认同了"Hownicetobewell-read"，当然了，我自然是称上"well-read"，但是这种看书的快乐，还是感觉的到。

　　或许是几十年的，寻书，买书，藏书，写书，见了太多优美装帧的书，因此，董桥的书装帧大都不错，尤其是香港牛津出版社出版的董桥书，一本本精装皮面，繁体竖排，单是放着看就感觉美极了，因此让我这个本不怎么注意书籍皮囊的人一下子被它的美色所诱，读起来更是觉得有一股幽情雅意，在字里行间，故而让我这个喜欢泡在旧纸古书的人，开始喜欢上了现代白话。

　　我想着，此生，文字能写的如此，也是无憾了，但我天性慵懒，偶尔读书写字，都是率意而为，想来难臻此境，还是享受着别人的文字吧。

　　斋中杯里酒，窗外雨间风，小酌一口，偶然遇到了好的句子，随口读之，夜来听雨乱读书，真是有趣的很

　　Twilightsunday,17May

写于忘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