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殁情一念生（九）

『高中生凯×初中生源』

　　他们的发泄似乎永无止境。

　　为什么要发泄呢？

　　不满什么呢？

　　他安静吗？

　　他清秀吗？

　　他成绩优异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可能他们的不满来自于自己吧……

　　他是一个很好的发泄球，闷生闷气，不言不语，也不会反抗，像个哑巴。

　　刚刚还洒满星星的大眼睛里，这个时候，还会闪着星星吗？

　　星星不早已碎了吗……

　　可怖的梦魇，黑夜无边的残酷。

　　苏醒的盼切，只增剧灵魂的麻木。

　　意识暗下一层，他隐约看到郝岭拿出了刀子，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光。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我！救救我！！！

　　晃了晃神，王源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徐志摩的那首诗《歌》：

　　我再不见地面的青荫，

　　觉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听不见夜莺的歌喉

　　在黑夜里倾吐悲啼；

　　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

　　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许，也许我记得你，

　　我也许，我也许忘记。

　　……

　　在几个小混混的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的一个音节：

　　“喂！”

　　不久前，他们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而现在，他们看见他，都要卑躬屈膝的。

　　王俊凯望向墙角，看到了那个穿着蓝色衬衫的背影。少年心里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虽说王俊凯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在愤怒的怒火的驱使下，他不要命的冲上去，冲上去……

　　一只愤怒的老虎。

　　他们被解决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触碰的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的！快滚！”

　　“是是是……”

　　“我警告你，别碰他！再碰他我就让你跪着喊爸爸！”少年抓住郝岭的衣领，厉声道。

　　一秒也不耽搁，王俊凯跑到王源身边。

　　少年背对着他，仿佛要走向另一个世界。

　　“王源……”

　　王俊凯小心的扶起少年，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泥土：

　　“…别害怕……”

　　这是给谁的安慰？

　　这究竟是给谁的安慰？

　　“小凯……”

　　虚弱的声音，轻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无力的抬起眼皮，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被风吹散。

　　“我在……对不起……”

　　回复他的是一片寂静。

　　少年没有了声音。

　　一直支持他意志的东西消失，昏厥。

　　“王源！王源！”

　　难得，夜这般清静。

　　难得，月这般皎洁。

　　更是难得，无言的相对。

　　一双寂寞的灵魂。

　　“不管你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撕心裂肺，早上醒来，这座城市依然车水马龙，人语喧嚣。没有人在意你失去了什么，也没有人关心你的不快乐……”

　　是呀，只要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世界就不会快乐。

　　贪心搂抱着正义，猜忌逼迫着同情，懦怯狎亵着勇敢，**侮弄着恋爱，暴力侵凌着人道，黑暗践踏着光明。

　　听呀，这一片淫猥的声音！

　　听呀，这一片残暴的声音！

　　……

　　翌日清晨，王源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穿着长款校服，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