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致命破绽

『故笙诉离歌番外』

　　（作者建议：本文在看完“故笙诉离歌”之后阅读，效果更佳）

　　By凯：

　　昏暗的灯光，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破碎的帘门。你轻轻蜷缩在墙角，看见我时，也没甚言语。

　　你无声无息的待在那里，我们之间像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般。至今想起来，那时的情景，都好像噩梦。

　　微微低垂的眼眸，苍白蜷曲的手指，你的脸上难得露出隐忍悲伤的表情。

　　AI，真的可怕吗？

　　真的残忍吗？

　　相比人类，差的远了吧？

　　人类选择自己制造出AI，再对他们进行诬告和陷害。

　　呵！真是可笑！

　　去害怕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渺小、自私、贪婪……无可不非。

　　如今，你们，有什么害怕的资格呢？

　　也对，毕竟……懂得如何把人伤得最透彻的，还是人：

　　切除演奏家的手指，割断美食家的舌头，害怕死亡的人，刀子就往不会致命但血流不止的地方捅。

　　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可我笨拙的安慰言辞反而再次刺伤了敏感的你。

　　如果悲伤可以尽数拿出，我希望能帮你分担一些。

　　放学已经很久，教室里只剩下了几个值日生。

　　夕阳在窗外变得越来越暗，橘黄色的灯光随着时间，变成发黑的暗红。

　　教室里没有人开灯，空气中密密麻麻分布着电影胶片一样的斑点。

　　我把书一本本装进书包，无数次想起你——天台上，小巷内，马路上，密室里，梦境内……

　　下起毛毛雨的微微有些凉意的清晨，把走廊里的水汽榨干。

　　暑气逼人的下午，不知名的飞鸟呼啦一声飞向天空。

　　夕阳将摆着几盆盆栽的窗台染成了梦幻的橘色，叶子上流光溢彩。

　　很多很多时候，你那张神色冷漠的脸，那张每时每刻都面无表情的清秀面容，都会在我的脑海里，浅浅浮现……

　　然后，一种名为自责和愧疚的奇怪东西，就会随着血液流经的地方，分散全身，流回心脏。

　　梦境内，我又看到了你。万千黑夜中，你是唯一的纯白，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喊出声，发现自己动不了，你回眸，薄荷音荡开：

　　“我有你就够了。”

　　人家都说，爱笑的人，其实都是孤独的人。

　　我想，可能我也是这样吧——

　　在遇到你之前，我可以笑得无忧无虑；遇到你之后，一次次的经历下，我就再也笑不出来——

　　可是，我也就不孤独了啊。

　　因为，我有了你啊……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月升日落月明星稀，星光所照皆是你。

　　By源：

　　如果我是个人类，那我可不可以像小凯一样，在爱和温暖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呢？

　　可以看阳光和煦，可以感细雨霏霏，可以和爱的人，去做一切事情。

　　那样，就不会再遭受巨大的挫折和要命的肮脏了吧？

　　时间残忍苍白一天天，掀开仿真心脏与脉络，导管电线里凝结出——最开始的纯粹。

　　曾经，我走过苍白与灰蒙，没有凝望过人世的暖阳，只能与荒芜对峙，与时间对峙，与锋利对峙，与这崩坏的命运对峙……

　　终于，我累了，很累很累，想闭上眼睛了，我躺了下来。

　　在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长的荒草之中，想再看这世界最后一眼——

　　措不及防的，闯进了你的世界。

　　记忆中，闯进你世界后的那一眼，不再苍白而无助——

　　曾经那些漫长难熬的时光，尘埃落定。

　　我好像…不会再一个人了呢……

　　后来，我们相遇、认识、逐渐熟悉：

　　白色的衬衫，干净的笑颜，可爱的虎牙，喊我的名字：

　　“王源！”

　　那时我就知道，拥有了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保护好你，我的世界，我不后悔。

　　站在实验台上的那一刻，我好像困在了梦魇里，再也醒不过来。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对不起，王源，我等你。”

　　你好像还说了：

　　和我走吧，王源，你不该，是现在这样。

　　你在天台时会努力让嘴角弯起微笑，在我离开时会瞪大眼睛不想掉眼泪。

　　听到人们的疯言疯语，被说成是“共犯”，继而也会受到讽刺、冷落——

　　可你，却不放手。

　　就算会被误会、不解——

　　可你，却不回头。

　　你说我傻，其实，我们半斤八两，或者说，谁比谁更傻呢？

　　真是的！王俊凯，你太傻了……傻到我喜欢上了你……

　　喜欢是声色犬马贪欢，而爱是过尽千帆温酒煮茶共杯盏，可锦衣绸缎，可粗茶淡饭，可尝遍人间，可归老山川。

　　跟着你，在哪里，做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