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教诲

郭慕“陶阳哥？”

郭慕站在门外试探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正当她打算进门的时候，少年打开了门。少年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脸色却是苍白的可怕。

陶阳“慕慕，你怎么来了？”

郭慕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谁敢信这么沙哑的声音属于京剧神童陶阳……

郭慕“来看看你，想着你现在应该有空，我也刚考完试，聊聊天也好。”

郭慕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无法想象上一世陶阳是怎样撑过来这几天的，更何况她当初……

陶阳“我现在什么时候都有空，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陶阳转过身自嘲地笑笑，眼里已经泛了泪花，并非是他脆弱，而是因为倒仓可能就意味着他将离开他最爱的职业了，还有就是，他可以完全不考虑在郭慕面前的形象，他们，本就不生疏，从一开始就是。

郭慕什么也没说，直接抱住陶阳，郭慕身上有一种柠檬香，淡淡的，清新又干净，没有那么冷冽，很温柔的感觉。陶阳没有挣开，从小到大郭慕只要不开心，陶阳也会抱着她哄她，他们都在照顾对方的情绪。

两个人都是极端理智，稳重至极，不必多说，就可以了解对方的心绪。

郭慕“陶阳哥，哥哥还在等我们。”

郭慕低头小声说着，却还是不愿意松开陶阳，感觉一松开他，他可能就碎了。

话说这陶阳和郭奇林二人，只差了一岁，代沟倒是特别深，小时陶阳总缠着郭奇林，可他那个性子，总也和大林聊不到一起去，反而是大了之后，大林总缠着陶阳。辫儿哥没离开的时候他和大林一起住，后来他离开了，大林就和陶阳一起住，偏郭慕又喜欢去找陶阳，惹得大林还跟他闹了几回呢。

只说此时，郭慕陪着陶阳收拾了下戏服就回了园子，一进门迎面就看见了郭奇林。

郭奇林“慕慕，阿陶，你们总算回来了，先生正找你们呢。”

陶阳却突然有些紧张，突然就松开了郭慕的手，

陶阳“知道是什么事吗，阿林？”

郭奇林摇了摇头，只说让他二人快些去，陶阳顿了顿，又盯着郭慕看了看，终于握起了她的手，郭慕感觉有些好笑，却也明白他是鼓足了多少勇气才不打算隐瞒，但其实，先生什么都知道吧？上一世哪怕是她那副糟糕的样子，先生对她更多的却还是自责，自责自己收养了她，却没能照顾好她。

郭先生“慕慕，我不干预你关于未来的选择，只希望你不会后悔你自己的选择，女孩子学相声很难你也明白，很多段子不适合女生说，女生相比于男生有更多的限制，现在很多女孩子喜欢相声，愿意听我们的相声，这是我们的荣幸，有很多女孩子都来问过德云社收不收女弟子，你也看了，这里除了你还有真真，没有其他的女孩子了，我觉得女孩子可以把相声当成爱好，但是当成职业还是需要仔细考虑，如果她们的目的是为了接近某些相声演员，我觉得大可不必，更何况学相声是这样枯燥的事情，学了相声，就会失去听相声的快乐。你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有一个更远的规划，有其他的关于未来的计划，我有自己的私心，我并不想让你长大后就一辈子说相声。好了，今天就说这些，你先回去看书吧，近来课业更加重了，更是不能放松。”

先生顿了顿，看了一眼似乎不情愿离开的郭慕，郭慕立刻恭敬起来，转身出去了，这一次，她没有偷听。

先生望了望被郭慕关上的书房门，呷了几口茶，陶阳的神色却越来越紧张，呼吸急促起来，就连手心都出了汗，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时，先生放下了茶杯。

郭先生“愿意学相声吗？倒仓没什么，小辫儿现在不也回来了？你放心，有我在，你就能上台。”

陶阳神色不明，只当默认。就在先生挥手让他出去时，陶阳跪了下来。

陶阳“师父，我有事想和您说，关于我和慕慕。”

郭先生“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