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我陪你

寒冷的夜晚，水翼寒，王默，火领主，都露宿野外。野外黑色地面上的一个小坑就是天然的床。火领主独自靠在一棵枯萎的树旁睡觉，而王默则被水翼寒揽在了怀里。

水是冷的，却也可以是温的。水翼寒竭尽全部身心之力为王默传去自己的温暖。而王默也轻轻靠在他肩上，为他取暖。

在这个艰难的时代，他们必须坚强。必须坚强地面对一次次的风霜雨雪。

水翼寒眨了眨仅有的一只左眼，温和地轻轻地抱着王默：“冷吗？”

王默摇摇头，露出灿烂的微笑：“谢谢你。我一点都不冷。”因为有你啊……她没说出这句话。

水翼寒：“你笑得很好看，”他笑着说，“配上血色的皮肤，更好看。”接着，他的笑容僵住了，摸摸她的头，说，“不过你不必为难自己，你的笑容很好看，但是却不真实。”

机灵的他一下看出，王默已经很难在这个艰难的时代继续保持笑容了。她还是孩子，但她也必须坚强。

王默微微垂眸：“对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道歉。

水翼寒摇摇头，握住她的手：“看着我的眼睛。”

王默愣了一下，手背传来的寒意让她乖乖地抬起头，和水翼寒对视。

“别太难过。我陪你。”水翼寒看着她，慢慢地说。

王默呆呆地看着他。

“鲸起鲸落，白衣断袖挥海间……跟我唱，这样你会轻松点。”水翼寒笑着说。

“哦……鲸起鲸落……”王默脸红着跟着他唱，但是很快就破音，她立马道歉，“对，对不起！”

她低下头。

水翼寒摇摇头。

王默再次抬起头，注视着水翼寒那只仅剩的清澈的左眼：“水王子，你的眼睛……”

水翼寒：“……我的两只眼睛能看见不同的东西，右眼是世界，左眼只有你。”

王默呆滞了，突然，她感觉嘴唇被堵住了：“唔呜……”

……

-

轰轰轰！

轰轰轰！

幻影兽来了！

所有的幸存的人类都想逃跑，但是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们逃生，他们只能静静地躲在肮脏黑暗的角落，祈祷不要被发现。

忧郁和彷徨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心。

老人带着颜爵和冰璃雪躲在暗处。

他们会死在这群幻影兽爪下吗？很难说。

冰璃雪把那群孩子先藏在了隐蔽的地方，然后和颜爵还有老人一起躲在一个破旧的草屋后面。

大地颤动起来。

颜爵看着冰璃雪紧张得冷汗直冒，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冰，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冰璃雪摇了摇头：“颜爵……知道吗？我现在不仅想和你和哥哥一起活下去，还想和这群人类一起活下去……因为……”

颜爵沉默了。

这段时间，幸存的人类们为他们疗伤，为他们提供食物——他们本来就在忍饥挨饿，还愿意把食物让给他们。

冰璃雪叹了口气。或许呢？每个人都有自己黑暗的一面，但是他们都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东西付出仅有的一切。

人类如此，仙子如此。几十亿年来，生命繁衍生息，没有人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

人类和仙子共同演绎着世界的命运。

——“好，”颜爵说着，握住了冰璃雪的手，“我陪你。”

“无论生死，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