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还债

“不自量力！”曼多拉一声令下，暗黑军团一拥而上，黑色的雷电和破坏的力量不断朝他们袭去。

“阿冰，小心！”颜爵猛地抱住了冰璃雪把她护在身后。“？！”冰璃雪则猝不及防，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金离瞳也猛地护住茉莉，所有仙子都乱了手脚。

毒夕绯和灵公主也赶忙别过头下意识用手臂遮挡面部。

但是疼痛并没有随着痛感神经传来，仙子们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一看，全部震惊了！

是那群人类的孩子！唯独文茜还躲在舒言身后，其他的几个人——莫纱，建鹏，齐娜，封银沙，全部挡在各自的娃娃和圣级仙子面前，用狭小的躯体挡下那些闪电！

“啊啊啊啊！！”

他们的惨叫响彻云霄。

“什么？！？！”仙子们震惊了，愣住了，呆住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主人！！”茉莉她们嘶喊着。

——曼多拉：“不自量力。”

但是她没想到，几个倒地的人类战士再次站了起来，用仅仅装着几十年寿命的身体抵挡着幻影兽和闪电威豹——这简直就是自杀！那群幻影随便一拳一脚，就能把十几岁的他们压成肉饼！闪电威豹的冲击力可以如同卡车一般碾碎他们的骨头！！

“还……还没有……结束……呢……”舒言吐出一口鲜血，擦擦嘴角，坚定道，“曼多拉，女王，陛下……”他笑了，笑得很温和，也很坚定。

“什么？！”

“还有我们……”

曼多拉望去，只见建鹏，莫纱，封银沙，齐娜，全部忍着疼痛站起来，再次挡在各自的娃娃和仙子们面前。

“舒言……”文茜看见这一幕，内心有些触动。

颜爵大喊：“人类！你们疯了？！”

毒夕绯也是很惊讶：“你们当真不怕死？？！”

冰璃雪和灵公主捂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血，鲜红的血，从他们浑身纵横交错的伤口里喷涌出来……那鲜艳的血红竟然如同阳光一般刺眼。

“啧，命还真是硬呢。”幻影兽和闪电威豹们来了兴趣，他们不打算一击必杀几个人类他们，倒是更想像女孩子吃雪糕那样慢慢消遣。

几个人类的孩子用狭小的躯体为仙子们铸成一道保护墙——一面弱小不堪却又信念无比坚定的墙。

仙子们想帮忙，却又无计可施，每次当他们要遭到攻击或是想帮他们挡下攻击时，总会有一个人迅速推开他们，然后承受闪电啃咬的痛苦。

最瘦小的莫纱最先倒下来，荒石赶紧抱住她，疯狂地摇着她，还疯了般地问：“莫纱你疯了？？！为什么这么拼命？！？！”

莫纱只是轻轻用手抚摸荒石的脸，脸上扬起一抹顽皮而又无奈苦涩的笑容：“大石头，谢谢你……”接着，她似乎留下了一阵叹息，参杂着不少苦涩，瘦弱的手臂直直垂下。

“莫纱！！”

几轮下来……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主人！”黑香菱疯狂摇着倒下的封银沙，痛苦地嘶喊着。

“香菱……谢谢你……”封银沙就倒在齐娜身边，他看着黑香菱，用仅有的力气轻轻擦去了黑香菱的眼泪，他的手上全是血色的伤痕。

黑香菱可以清晰地听见封银沙碎裂骨头间的摩擦声……患有白化病的他，此刻的内心也是白色的，纯净的。

“人类！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坚持最久的舒言最后一次艰难地站起来，看了一眼身后的所有仙子，艰难一笑，沙哑道：“我们要还债啊……人类，亏欠你们太多了……这是还债，我们欠你们的……”他看着朝自己袭来的闪电，释然地笑了，“看来，要结束了……”

“主人！主人不要啊！！”

“茉莉！别过去！”

几个仙子呆滞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已经忘记了呼吸。直到看见闪电过后，那个眼镜男孩直直地倒在了同伴的身边……几个伙伴倒在一起，手拉着手，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无奈与期待。

希望所有仙子和他们幸存的伙伴们都会没事，希望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明天仍然会比今天更好，未来仍然会比明天更好。只是，他们累了，困了，走不下去了……

留下的，只有对伙伴如火花般渺茫却又仍然可以发光的祝福与希望。——“好好活下去。”

债，他们能还的都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