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润玉也不愿被穗禾发现，若是被天后知晓，她定然会大做文章。

商棣一直没有出手，只是躲避着穗禾的攻击，穗禾冷声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说着，她周身泛起淡紫色的光芒，双掌各幻出一朵火焰，向商棣打去。

商棣长长的叹了口气，竟就这般站着不动，目光一直凝望着穗禾，迎接着灼热的热浪。

娴虞身子大震，眼看就要站起，一声“师兄”马上便要从喉咙口蹦出。

润玉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又转头望着商棣的表情，一声不吭，死死拉住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灼人的火焰快要烧到商棣身上时，穗禾突然停了。

火焰静静燃烧，倒映在二人瞳孔中的除了这火色，还有彼此的身影。

商棣看着穗禾眼眸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穗禾避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你……你为何不躲？”

商棣幽幽一叹：“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中对我有怨，你要打我、杀我，我决无半分怨言。”

隐在一处的娴虞，皱起了眉，她居然不知道，商棣居然与穗禾竟是旧相识，而且，似是有些情爱纠葛。

不过，他们同出鸟族，彼此相识倒也不算意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商棣今晚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而那一边，穗禾果然微微红了眼眶，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她抬起头，望向天边的弯月，面上依旧是一贯的骄傲和倔强。

“你还没说，你到底为何跟着我？”

口里这般说着，手上的火焰却熄灭了。

商棣一步步走过来：“我是见你心神不宁，才跟着你。”

穗禾不说话，商棣沉吟片刻，开口一声：“穗儿。”

这一声，令穗禾身子轻轻一颤，就听商棣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多伤心，你何必为了那个负心之人黯然神伤呢，权势富贵都如浮云，我会永远等着你。”

“够了！”穗禾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刚刚冲淡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带着无尽的羞恼道：“我怎样与你无关！”

但她没有继续攻击商棣，却是飞身而去。

商棣看着她的身影，没有去追，而是冲着她消失的方向，喊道：“穗儿，不论如何，我永远在洞庭湖等你。”

见穗禾走了，娴虞想要现身，但却被润玉按住了，她疑惑地望向润玉，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那边，见穗禾彻底消失不见，商棣似是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

他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也化作一道流光，却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荷塘终于安静了下来，小舟轻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娴虞道：“刚才为什么不出来？”

润玉撤去结界：“我想，他不会希望我们知道他与穗禾的这些过去。”

娴虞沉默了，的确，两世商棣都没有和她提起分毫，显然这对他来说，是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去。

只是，他今夜与穗禾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若是假的，他为何要骗穗禾？

润玉看着她沉思的面庞：“真不知他们有何纠缠的过去。”

娴虞轻轻一笑：“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