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2(完)

魔道祖师　

——【折扇.】

　　世人皆知这清河聂氏宗主聂怀桑一问三不知；世人都道这聂怀桑苦心经营把仙门百家耍的团团转；可世间又有谁知道曾有一绿衣少年，手持折扇，只爱捉鸡逗鸟。

“大哥，我今天在藏书阁看了一下午的书，你肯定很高兴吧。”慵懒地倚在高高的屋檐上，平时心爱的翡翠折扇被随意挂在腰间，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酒壶墨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

聂怀桑迷离着眼眸，潋滟光彩隐逸在轻垂的好似羽翼般的眼睫中，清澈如水的月光柔柔的洒在少年清瘦的身上，辛辣的酒水还没在口中品出味来，就已经在胃里泛起灼痛，好似有一把火似的，要把全身点燃，焚烧殆尽。

“大哥，我去过云深不知处了，那里一切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可是却不见当年的人了”少年微红着眼圈，开口是属于少年清澈带着丝丝沙哑的嗓音，原本清秀俊朗的脸颊带着醉酒的韵红，低沉的嗓音好像有个小勾子般撩拨着旁人的心，如果有人的话肯定会把少年搂到怀里，细语安慰。

“……蓝大哥他不愿意见我，他说”少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抬头又灌下一口酒，“蓝大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了，他说大哥你会怨我”少年原本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但眨眼间却消失不见，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大哥，我好想你，我真想不当这破宗主了！我想去陪你…”聂怀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淡淡的疤痕，已经有好几年了，可见当时伤的有多深。

“大哥，你不是要我撑下去吗？可我现在好累啊…”少年细语呢喃，纤细的手腕仿若无力般松开酒壶，碎裂的声音让聂怀桑原本迷离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清明，看到地上那一片碎片，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堵得慌。

嘴里突然有着一股苦涩，再往脸颊上探去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夜已深，只剩下风吹树叶簌簌的声音，目光突然注意到了对面屋檐下那个正散发着凄白光彩的灯笼，夏天的夜里已经渐凉，可聂怀桑现在只是着了一层里衣，却丝毫像没有感觉到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抹明亮。

在那森白的光晕下，少年眼神迷离，手轻轻抬起，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青色的血管显露在月光之下，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透明，皮肤细腻的就连是长年深处闺阁小姐也犹过不及的。

“怀桑”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少年的眼圈瞬间红了，滴滴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洁白的衣襟上，形成了深色的水渍。“大，大哥……”一双稚嫩却有力的抚上少年单薄的肩膀，手指轻轻的拭去少年眼角的泪水，少年时期的聂明玦正单膝跪在聂怀桑面前，把他搂到怀里，眼神不同于中年时的深沉凌厉，现在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就像那皎皎明月般，让聂怀桑不禁沉溺其中。

“怀桑别怕，大哥修刀，会护你一辈子。”聂怀桑身躯一震，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原本破碎的片段拼凑在一起，鼻头酸涩，不知何时自己又哭了。

那是在聂怀桑七岁的时候，聂明玦的成年礼上，他曾好奇地攥着大哥的一角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清澈好奇的看着面前架子上的一柄折扇，还有一把长刀。

折扇下面坠着翠绿的穗子，随着穿堂风一晃一晃的，聂怀桑目光中带着丝丝的渴望。聂明玦在听完父亲的话后，看了眼身后的弟弟，见其一脸好奇，清澈通透的眼神中带着小孩子见到心爱之物的渴望，顺着目光看去，在看到那一抹翠绿后，目光一滞。

他抿唇一笑，拿下架子上的折扇，在父亲深沉的目光下蹲下身，把折扇向前一伸，“怀桑，喜欢这柄折扇吗？”可爱白嫩的小脸猛地点了点头，但好似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聂明玦心头一跳便听其开口道“这是哥哥的，怀桑不喜欢，怀桑最喜欢哥哥！”小孩果然是小孩，扑倒哥哥怀里，蹭了蹭略显单薄却让自己安全感满满的胸膛，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聂明玦露出宠溺的笑容，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目光了落在架子上，心里不再犹豫，把折扇塞到弟弟的怀里，起身便拿过架子上的长刀。在弟弟不解的眼光中向父亲附身行礼，稚嫩俊朗的面孔上带着坚决，“父亲，儿子已经做出选择了。”

聂家世代修刀，到了聂明玦这一辈，有了弟弟他们两个人。在此之前，父亲已经和他说过了，希望弟弟和他之间一个人继承家业修刀，而另一个人则可以无忧无虑一辈子。

在父亲欣慰的目光下转身有蹲到了怀桑的面前，只见弟弟白嫩的小脸上浓浓的不解，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弟弟白嫩的小脸，说：“怀桑，以后哥哥保护你，好不好？”

儿时的聂怀桑哪懂得什么生离死别，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转而展开了笑脸，点了点头“好！等怀桑长大了，换怀桑保护哥哥！”

小时候说过的话犹如过往风烟，很快便忘了。意识回笼，少年展开了明媚的笑脸，黝黑的眸子里是揉碎的星星，绽放着潋滟光彩，眼里含着泪纤细如骨的手轻轻的抚上了面前人俊朗的脸颊，道：“好”

泪珠轻落，待再次睁开眼眸时面前已空无一人。再次看向那盏灯笼，只见那亮光好似暗了几分，嘴角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瘫在房顶上，晚风轻过，腰间翠绿的穗子在风的作用下，肆意飘扬。

魏无羡曾在云深不知处送给聂怀桑一个灯笼，据他所言，这个灯笼可以将主人心中执念在梦中投放出来，笼中的灯火可在月光的滋润下千年不灭

〈心中百般执念，不愿忘却.〉

——聂怀桑篇

原稿：静静

精修：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