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边陆振华在书房里，看到了方瑜交给他的信，信里这样写着，

“爸爸：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次的事情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被打倒了。我曾经以为书桓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当他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的世界已经塌了。爸爸，我没办法像如萍一样爱到没有自尊，也没有办法躲在小小的角落里等着书桓给我一个眼神，我要的是眼里心里只有我，不能多心，不能分心，很可惜，书桓不是……我会忘了的……我不再是那个满身是刺的小豹子了，我离开上海后，妈妈和李副官一家，爸爸就多照顾一点了，我让他们搬进了我和书桓的那栋房子，那里离福煦路比较近，也方便爸爸的照顾。好了，不多说了，千言万语，一张纸也写不完，等我安顿好了，我会给你来信的。依萍”

信纸就这么飘落在地，这时候，李副官也进了书房，看到方瑜和地上的信，就知道陆振华已经知道了，也就叹了一口气，在一边没有出声了。

陆振华喃喃的说：“走了，依萍走了，她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吗？”然后带着方瑜和李副官走出书房，看着楼下大厅里已经来了好多宾客，他不禁一阵心烦，喊了声“散了，都散了吧，今天的宴会不举行了。”

雪琴一听这话，连忙尖起嗓子说“老爷子，开什么玩笑，客人都已经到了，怎么可以不举行了”。

如萍听到爸爸这话，也不知所措的看着陆振华。陆振华说，“依萍都已经离开上海了，你们还在这里闹腾着要办宴会，如萍，你到底有没有把依萍当你的姐姐啊？”

“什么……叫依萍离开上海了？她怎么可以离开呢？”书桓冲上前紧紧抓住方瑜的肩膀说。“依萍为什么不可以离开，难道还要她留在这里看你和她妹妹你侬我侬吗？我给你的日记你没看对不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方瑜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朝书桓喊到。书桓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日记，杜飞拿走锁了起来，我想我不会再动摇，也就没有坚持要看了。”

“何书桓，依萍真是瞎了眼，爱上了你。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在你看到日记那晚，推了她一把，她差点流产。你以为她不想像如萍一样去战场上去找你吗，可是那个时候她身体虚弱，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你从战场一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你要离婚，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她，你真是混蛋。”

听到这一番话，不止书桓，连如萍、杜飞、尓豪他们集体都惊呆了。书桓听后，捶打着自己的头，说：“依萍怀孕了。我还推她，这一段时间，她那么憔悴，我都视而不见。我真是混蛋，真是混蛋。可是我是真的爱他啊，所以在看了日记后，觉得她不爱我，只是为了报复才跟我在一起，我一下就崩溃了，不能思考了。在离开她的每一天里，我的思想都充斥着她的身影，甚至……甚至我希望在战场上看到的是依萍啊！”

“依萍的最后一篇日记就是写了她怀孕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在你们准备宣布在一起前，把日记送给你，要你一定要看，没想到……”方瑜斜睨了一眼杜飞，这样说到。

“哟，这依萍走了不是更好，这样他就不会妨碍到如萍和书桓了啊。”雪姨跋扈的说到。

陆振华一听，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打的雪姨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一看陆振华这个态度，雪姨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走到一边暗暗生着闷气。

如萍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和书桓再也不可能了，可是她还是执迷不悟，站到书桓身边拉住书桓的手说，“你没了依萍，还有我啊。我们结婚后，我也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的。”

书桓把手抽了出来，说：“如萍，我爱的还是依萍，正因为太爱了，才会爱看到日记的时候反弹那么大，以为她不爱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可是你追去绥远的行动让我感动极了，才会一时把持不住。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可是……可是你为了我和依萍离婚了啊，你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我的位置吗？我不相信。”如萍梗咽着说。

书桓看着如萍说：“我不否认我曾经因为你的温柔迷惑过，甚至还因此伤害了依萍，让依萍对我们的感情产生了不确定感，但是我爱的人确实就只有依萍一个人，至死不渝”。

雪琴一听这话，又开始骂了起来：“不要忘了，你和依萍已经离婚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去找依萍那个小贱人，你不要想玩弄如萍的感情……”在陆振华的一阵狠瞪下，雪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陆振华说：“当初你和如萍从绥远回来，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们，说你们已经做好的选择，不会改变了。可是，何书桓，你像在踩跷跷板，在我两个女儿中跳来跳去，是什么意思啊？”

书桓痛苦的抱着头，跪在地上说：“爸，我对不起依萍，明明爱着她，却要嘴硬的伤害她，现在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块，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明明就是把如萍当妹妹，却利用她的善良为自己找渡水的浮木。对不起，爸爸，你两个女儿我都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