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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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声音穿至耳畔，在无数慌张和喧闹的人群中暗暗潜伏着一个人…他双目失神的注视前方人流无法将他冲散。

都暻秀最后找了借口和一堆人分开，叫了出租车前往学校。

都暻秀坐在车中，双目轻轻闭合着昔日传来闲言碎语在他脑子不停回放，怀疑降临于心上。

他握紧手中的东西，神色怪异。

我游荡在街上忽然之间不知道做些什么，周围的时候缓缓流动在没有一片色彩，我走进一家书店。

果然只有孤独和安静适合我这种人，我习惯性拿起随便一本书看了起来，在伤害过林依妍后我也把工作辞了。

"…嗯…苏浅…"因为我并没有全心全意把精力投入书中所以听到了那个人的话，目光微微从书上移开。

看清来人后我又把书塞进书柜"等一下！"我和朴灿烈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喊住了我。

我只将头微微倾斜然后把视线投向他，他的眉头微锁怀中揣着几本不像他这种男孩子喜欢看的校园和历史小说。

他不说话，就这种一直看着我，我被他这种有话不说的行为一直很讨厌，说句实话所有人里，我最讨厌他。

"朴灿烈…有事吗？"我目光一点点变得冰凉无情，很明显的在告诉他我的耐心即将被耗尽。

他见我说话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没事。"随后他有些恍惚和失神走开。

我不明所以的皱了下眉随后也走出书店，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们也不能表现出…不然攻略不了…就没法回家陪妈妈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发现都暻秀等在我家门口，我很不悦虽然很想说他但为了回家不得不憋住。

他反而有些不适应的看着我"你…"我烦躁的叹气"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完就麻烦让下。"

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着，我对都暻秀并不算很讨厌他虽然也是偏袒林依妍但在那些人里唯一还算理性的。

我就是很讨厌他那种飘忽不定的性格，简明就是优柔寡断虽然他是个暖男。

"那个…你明天去不去联谊"

"… …？"等等…咦…不是…前不久才开过吗？

他见我有一丝疑惑心想着果然如此，微微叹气"你果然没有看班级群…就是在不上心也稍微看下也比较好…关系如果恶…"

"反正以后不一定见得到，关系再恶化也不怎么样。"我的瞳孔黯淡下来，心中的回忆在脑中疯狂乱窜，导致心中瞬间变得极度黑暗。

"说完了？没事了吧…那么麻烦您让一下…"我刚刚想要推开他，他却强硬的挡住。

我刚刚准备发火他却忽然开口"你…不要一直待在自己的深渊里啊…"

我抬头皱眉，不明白的看着他，他犹豫着又一次开口"我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被欺凌，而指使者是林依妍吗？"

他抬起头眼中恍若有着星空一般，明明天色早已暗下但他却用一双眼睛将四周点亮，而那双眼中有着我从未看过的坚定…和憋在眼眶中的逞强着不愿流下的液体。

我的表情一点点沉下来，平淡又冷漠的注视着他"我说是，那有又能怎么样？"他静静的注视着我，心中不停地欺骗自己林依妍不会这么做，不会这么做，不会这么做……

可现实哪有这么善良，他扬起头一言不发，我则将视线投向他左侧的一棵树上静静思考的同时也难得等待着他的答复，当然我对这个答复毫无期待。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低下头神情有些黯淡，他咬了咬牙，一点点弯下腰然后一把跪在地上"对不起！苏浅。"

"都暻秀好感+5。"

我被他这一时举动弄得怔了怔随后心情快速往下滑勉强耐着脾气不发，皱起眉头"都暻秀，你给我起来，你在干什么，周围都有人！"

他仍旧一声不吭，我咬住嘴唇推开了门眼神带着空洞和鄙视"你的尊严真是廉价…以后…切"虽然很想说出那句话，但是一时冲动所造成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我只能不爽的切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子关上门。

都暻秀落寞的垂下头拍了拍自己裤子"林依妍…"他喊出心中挚爱之人的姓名，但不再是以往那种带着幸福的语气，而是满满的痛苦和失望。他无声替林依妍承担下一切，可她从未发现，终于这次的责任……将都暻秀内心一根稻草彻底压垮。

他静静地转过身子，同时在他踏出第一步的同时，机械冰凉的声音在寂静的世界中无声响起"都暻秀对林依妍好感——归零。"脚落地，尘扬起，一切归零再重启。

"阿嚏！"我捏了捏鼻子，刚刚因为一直穿着短袖和都暻秀在外边耗，结果才一会儿果然身体就不行了，我把自己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好像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这时我有一下子连打好几个喷嚏……联谊……有办法推脱了。

这时EXO的家里朴灿烈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垂着头，沙发上坐着一位有些年长但看起来十分精干漂亮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业界白领一样的香水味，但却没有她们浓重，朴灿烈抬头表情毫无波动。

"…好久不见了…姑姑"他的语气满满的都是对这个女人的敬佩，然而被他称做姑姑的女人毫不拘束的拿出烟抽了起来，视线连看都没看一眼朴灿烈。

他不解轻锁眉又一次开口"…姑姑"她忽然转过头眼神变得狠厉，嘴里吐出一大堆白烟"嗯？姑姑，别开玩笑了，我可担待不起。"朴灿烈一愣惊讶的抬头，她对他招了招手。

朴灿烈毫 不 犹 豫的走进她，她阴沉着脸一把拉过朴灿烈的衣领还没等他反应，她踢了一下朴灿烈的腿然后一个过肩摔，把朴灿烈重重摔在沙发上。

"痛痛痛！姑姑你干……"他话没有说完，姑姑又一把拎过他的领子冷冰冰的看着他"朴灿烈，你的脑子呢？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啊！朴灿烈老娘跟你这小兔崽子说清楚了，你要是不和姓林的那个女孩子分开，你这辈子都别叫我姑姑了！"

他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而她又一次开口"或者把跟苏浅道歉下跪磕头一百下，然后把苏浅给我娶回家！"朴灿烈猛然醒悟，一把推开姑姑的手，眼神充满愤怒。

"姑姑，抱歉。这两个选择我——都不选。虽然不知道姑姑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两个选项我一个也不想……啊啊啊啊好痛！！！"

他的话又一次没有来得及说完，姑姑忽然就用腿锁住朴灿烈喉咙然后用力……拉他的手臂，感觉手臂快要被拉脱臼了……

"臭小子！！！！长出息啊？！好好的姑娘不要，硬要个**！"她把朴灿烈撂倒在地上，此时门刚刚好被打开张艺兴不可思议的注视这超级稀里糊涂的挠了挠脑袋。

退出去看了一眼门牌"阿姨…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了半跪着的朴灿烈。

姑姑不言以一种窒息的沉默注视着朴灿烈，他像做错事的孩子双目不愿甚至抵触与姑姑相望。

她眼中的失望晕染开来，眼中的水雾被切碎一般朦胧起来，她悠悠叹出一口气似要将心中那些扰人的声音与忧愁也一并排出。

"人果然还是会被变的，你真是被某些庸俗肤浅的人同化了，现在的你…"她挥了挥手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幽暗的天色重重压制住他的心情，他沉默着站起来。

张艺兴则还是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模样，但是他抑制自己内心的好奇察言观色了一番，默默的伴随着寂寞空荡的脚步声走上了二楼。

朴灿烈此刻内心腐朽的心之零件，迟钝又缓慢的工作着发出指甲划过玻璃那样生锈的刺耳的声音，重重敲打着他的大脑，无数的烦躁笼罩住他。

他啊，最讨厌的就是改变可是自己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了改变，他闷闷思考起来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林依妍的理由。

我疲惫了一天刚刚准备睡觉，家中房门与金属接触的声音一下子让我警惕起来，咣当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如同毒药一般缓慢而致命的折磨着我的心脏。

我尽可能放小声音来，把窗帘和能用的布全都打结然后扣在柱子上，屏住呼吸——

"啊——"

都暻秀捂住嘴巴，眼睛里满是惊慌的表情，我看到来人是他后怒风猛然涌上大脑，阴狠的看着他"…都暻秀，半夜闯进别人家有意思吗？滚 出 去。"

我将手中的棍子举起极度不悦的握紧手中棍子，但没想到的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因为突然起来的咳嗽使我嘴里的讽刺话语瞬间被淹了下去，我蹲下身子双脸因为咳的过于剧烈而变得通红。

他赶紧跑过来蹲下去，将手轻放在我背上温柔又焦急的安抚起来，我一把挥开他，将其拒之千里之外。

"出去。"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他走，他难过的垂下头然后扬起朝我笑了笑，眼底闪烁着宇宙的光辉既澈亮又遥远。

"都暻秀好感+5。愧疚感已经疯狂飙升，明日的毕业典礼务必参加。"系统冰凉的声音渗透进我的大脑，一下子冰冻我的意识。

我扶着墙站起来，发丝垂于额头眼中满满都是愤怒"…开什么玩笑？你要我去参加一群杀人凶手帮凶的宴会，我不是那种高尚到这种地步的人。我，不，去。"

我无法理解，系统究竟冰凉到怎么样的地步才会让我去对一群伤害过这个无辜女孩的人去笑去对话。

"…开玩笑吧你？ 混 蛋!"我几乎嘶吼着吼出这几句话。

都暻秀未走远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苏浅？"

"…请不要抵抗。"

"我不去。"

"再次强调，请不要抵抗"

"不去 。"

"…由于宿主抵抗系统命令，启动惩罚系统。"

忽然大脑一阵剧烈的刺痛，心脏像被狠狠被手攥住一样，全身上下几乎是裂开一样的剧烈疼痛。

像打翻的水，瞬间蔓延开来。

皮肤内脏撕裂一样的疼痛，呼吸大脑窒息一样的疼痛，整俱身体像被无数尖锐器物贯穿一样的剧痛。

缓慢而致命的剧毒之蛇一般在身体里游动，细密的汗液从身体里不断流出，力气不停被抽离，意识也像烂泥淋雨一样融化开来。

好痛…好痛…好痛…"呜–咳咳–!!!"

"是否继续违抗？"

我倒在地上，身体早已忍耐不住剧烈撕扯般的疼痛"额…我，去…"

自己的骨气和在死亡面前…居然这么容易的就屈服了…肉体系统给予痛苦早已散开，可是，精神的疼痛让我眼泪不禁不甘的盘旋。

都暻秀匆忙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的意识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沉眠着，他望向我的脸时，只有紧皱的眉头苍白的面颊，以及(不甘的)泪水。

原来，我真的一无所有。

他呼唤我的名字，想要唤醒我可他的声音早已传达亦无法穿透。

他一咬牙，抱起我冲出来家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为什么要伤害破坏我所珍重的一切，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愿接受容纳我？。

…为什么啊…？

最后的最后，我早已分不清脑子的哭诉之声，究竟属于我还是残留的苏浅的意识。

此刻我才真正发现，我们如此…相似。

等醒来后，鹿晗总是第一个在我旁边的身份被都暻秀取代，他睡得极度不安稳眉头紧缩。

我看着天花板，脑中的忽然间茅塞顿开，之前的自己…究竟在仁慈，犹豫些什么呢？

发了一会儿呆，双目无神没有波澜的注视着窗外。

就在刚刚，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到一件事情，使得那个软弱的我彻底从身体剥离。

我坐了起来，目光充满了冰凉无情俯视着睡着了的都暻秀，冷哼一声，下了床又一次独自一人离开医院。

当我走出医院门口时，风吹起我没有扎起来头发，我的嘴角诡异的一笑。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