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7【回忆卷】无欲无求

几日没有见到边伯贤已经把金氏两兄妹急的满屋子踱步，金莉莉隔半晌就去开个门看看，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丢了什么宝贝。

又是一日的日月更替，金莉莉焦急的在屋子里转着圈，

金莉莉“小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该不会被琼管侍发现了吧！”

金钟大对于金莉莉分明知道边伯贤比她小还叫哥哥的事实他已经习以为常，当年金莉莉那理所应当的一句“谁让人家小哥哥比你看着像哥哥”差点气的他把她踢出家门。

她晃来晃去的身影看得他眼冒金星，他头痛的捂住眼朝她摆了摆手，

金钟大“你能不能坐下！晃得我眼睛痛！”

金莉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她加快了脚步咬着手指，继续蹂躏着那头已经鸡窝状的发型，她突然停下脚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红着眼睛扑向金钟大。

金莉莉“呜呜呜小哥哥肯定是被刻耳柏洛斯那头臭狗给吃了！算算时间指不定连骨头都不剩了！”

眼看着某人趁机将眼泪鼻涕都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金钟大抽了抽嘴角，

金钟大“莉莉…”

金莉莉“呜呜呜我们当时就不该让他只身冒险的！哥我们对不起小哥哥！我们呜呜呜我们去找小哥哥吧，就算被那只臭狗消化成了一坨屎我也要把他带回来！”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金钟大正想说什么面前的门突然开了，他愣愣的看着被金莉莉挂在嘴边的、几日不见的主人公此时正四肢健全的站在面前。

只是…看着有点惨。

金钟大“莉…莉莉…”

他僵硬的拍了拍怀里不自知的女孩，呆呆开口，

金钟大“回，回来了…”

金莉莉“回哪啊？”

金莉莉擦了擦脸，茫然的盯着金钟大。

金钟大“你小哥哥…回来了。”

闻言，金莉莉猛然转身看去，却吓得脚下一踉跄幸好被金钟大眼疾手快的接住。

他身上湿漉漉的像是掉进了某个湖里，那头因为入乡随俗而剪短的灰黑色头发乱的比金莉莉的还鸡窝，上面甚至插满了薏花叶还有不明生物的毛发。

白净的脸上沾了半边的泥巴，还有几道未结痂的抓痕，那身金钟大借给他的衣服更是已经辨不出原样，半个袖子都已经被硬生生的扯下…

实在是…不堪忍睹…

边伯贤扫过两双瞪得堪比铜铃的大眼，淡淡道，

边伯贤“哦，你们还没休息啊。”

两兄妹点头如捣蒜。

边伯贤见他们腻在一块并不动，便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边伯贤“我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澡。”

两兄妹点头点的比之前还快。

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金钟大和金莉莉呆滞的对视一眼又茫然移开。

金莉莉“是…小哥哥吧？”

金钟大“是吧…”

金莉莉“你有没有闻到那只臭狗的味道。”

金钟大“有吧…”

金莉莉深吸一口气，得出一个结论，

金莉莉“原来刻耳柏洛斯吃东西不消化。”

金钟大“……”

边伯贤收拾好自己后又慢慢的收拾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背上包裹走出房间，那两人还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不过终于分开坐开了。

金莉莉听到动静，正惊喜了转过身来便突兀的看到他身后的包裹，顿时胯下脸，

金莉莉“小哥哥你这是…？”

金钟大顿时也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言简意赅的问道，

金钟大“你要去哪？”

这五十年来，金氏兄妹对他的帮忙边伯贤铭记在心，三人之间早就没有了嫌隙，只是有些事情边伯贤处于他们的安全考虑依旧开口不了口。

他将这几日在神殿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之后的安排简单陈述的了一遍，见到两人脸色凝重，边伯贤笑了笑，

边伯贤“这些年来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根本就见不到她。”

金莉莉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她低着头上前抱住他的胳膊，

金莉莉“大人怎么能让你去照顾刻耳柏洛斯呢，那家伙凶着呢，除了大人，它对谁都不客气。”

金莉莉心思单纯，纵使比他大但性情却如同个孩子，边伯贤逐渐也忘了她大他近两百岁，他抬手替她顺了顺那头凌乱的长发，放缓了声音。

边伯贤“没事的，你看我连帮它洗澡都扛过来了，还怕什么。”

安抚了金莉莉，边伯贤看向面容严峻的金钟大，

边伯贤“钟大，你知不知道她…炽天使口中说的那对老夫妇？”

相比于照顾刻耳柏洛斯，如此唐突的给人家当了儿子倒是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金钟大点了点头，

金钟大“宿大人德高望重，我和莉莉初到这里便听过了他的名声，据说他是前炽天使大人的倾力手下之一，在一场对抗中失去双腿后便退居众神前线，留在地狱修养身心，天堂不许男女天使之间有私情，那一位不过是炽天使大人找来照顾他的人。”

其中的几个新鲜名词听得边伯贤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的开口，

边伯贤“前炽天使大人？是…是当今天炽天使大人的父亲还是…母亲？”

金莉莉“当然不是！”

身边的金莉莉连忙打断他在她听来的胡言乱语，她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压低了声音。

金莉莉“《神规》规定，升上中段、云端的天使不允许有恋情更不可能有孩子，前炽天使身为四翼天使当然不可能有孩子！我们也不知大人是男是女，只知道每一位天使的继承人都是自己挑选的，都是底端的孩子靠努力升上来的。”

听了天堂这骇人听闻的规矩，边伯贤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的五十年，他一心想要见到尤根本没有想着去了解这些事，金钟大他们自然也不可能随口跟他说。

他经历过两百多年的人间日子，某些思想观念根深蒂固，虽然也有不少因为身份悬殊而无法修成正果的爱情故事，但是像天堂这样的强迫中段、顶端的天使无欲无求的例子却是从未想过。

边伯贤“天使…都无欲无求吗？”

他的问题将两人都问的一愣，金莉莉看了眼金钟大同样茫然的脸，诚实的摇了摇头，金莉莉“我和哥哥都没有想过，我们的父母也是遵循上面的安排在指定的日子里生下我们。”

就跟被控制的傀儡一般，底端失去飞升机会的神族就负责增多神族的数量，没有感情作为调和剂，只是应该、就该、本该。

生下的孩子若是能够长出翅膀成为天使便飞升到中段或是云端，无欲无求的尽自己的本分，若是不能长出翅膀，便循环父母的命运，在他的眼底…这好像过于荒唐了。

他猛然想起那张在他面前毫不忌讳的放大的脸，他甚至还能回想起她的鼻尖抵到他的鼻尖的触觉，所以——

面前的画面破碎，他看向寂静的黑夜。

你也是傀儡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