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5 爱与恨

完成今天的最后一场拍摄已经接近凌晨，鹿晗支起精神看向天角的圆月，明暗不一的凄凉美景落进他的深棕的瞳孔，耳边的助理喊了好几声他才疲倦回过神。

鹿晗“不用，我开自己的车回去。”

应下助理的话，他朝已经睡着的吴世勋走去，抬掌轻轻落在他的肩膀，确定他有了醒来的迹象后他收回了手。

鹿晗“走了。”

吴世勋迷迷糊糊的坐上副驾驶座，车子开了一阵他才意识到鹿晗自讨苦吃自己开车，

吴世勋“你不累啊。”

神魔鬼怪同样有体力的消耗，同样需要相对应的休息习惯，这是这个世界相对公平的不二法则，今日两人在魔界和人间频繁穿梭，吴世勋早就累得快要熬不住原身。

如今只有他们两人在场，他调整了姿势变为小型的狐狸，轻轻一跃窝进鹿晗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腹部挑选了一个最为舒适的角度后，懒懒阖上眼。

鹿晗只是淡淡瞥了眼怀里的无赖，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前路。

吴世勋的意识就在陷入睡眠的那一刹那，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被迫清醒，他支起脑袋，琉璃般的瞳孔落在鹿晗顺滑的下颚线。

吴世勋“边伯贤，你可以信他吗？”

鹿晗“有信的的成分，也有不信的成分。”

他的回答倒是让吴世勋意外，鹿晗的为人通过几百年相处下来他还是有些了解，很少会处在摇摆不定的中间部分。

吴世勋“不信的成分是什么。”

吴世勋的问题是他的倦意被强行驱散了一些，鹿晗眯了眯眼盯着空无一人的柏油大路，慢慢启唇。

鹿晗“吴世勋，你觉得爱和恨哪一个害人更深？”

爱和恨。

吴世勋陡然沉默，他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他不算长的人生里面，他是为了恨在支撑，为了恨在感恩，爱情什么的…似乎从来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

因为他目中无人，因为他不曾考虑。

他从未想过如果他一开始就用爱来理解人类的世界，那他现在所在何处。

鹿晗并没有想从他的口中得出答案的意思，他慢慢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黑色的迈巴赫在空旷的大路上化为一道闪电迅速闪过。

这个答案因人而异，不强求与人一致，对于鹿晗来说，他站在恨的这一方，而对于边伯贤来说，他觉得他很有可能会趋于那个人。

所以他不信他有一天能够亲手了解那个人的命。

有些选择，还是需要别人替他完成。

吴世勋“鹿晗，你有那个堕天使的消息了吗。”

吴世勋的一句提醒让鹿晗狼狈的从自己的思想里解脱出来，他抽出一缕思绪看向车窗外的黑夜，指尖用力到泛白。

鹿晗“没有。”

堕落云端的失去天使，到底神话还是现实。

车子在远离院子门口停下，鹿晗熄了火打开车门，怀里的百团一跃而下化为人形，撑着车门的手一顿吴世勋敏感的往门口望去。

一抹高挑的黑影落进眼底，他提起警惕与鹿晗对视一眼，冷冷的看着那抹黑影的越发趋近。

女人揽了揽长发大方的落进两人眼底，在不同程度的惊讶之下她半扯嘴角。

“好久不见。”

吴世勋“你…”

吴世勋错愕的失去了平时的表情管理，他不敢置信的盯着不同记忆里的皮囊，半天无言以对。

“呵…”

女人轻挑眉梢，流转目光对上鹿晗冷意的眉眼，她歪了歪脑袋，笑道，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