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是苏望泞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其实不算她的徒弟,她从来没教过二娃子任何东西。
战乱时候这种孤儿多了去,全家死光了,只剩他一个人。
他比苏望泞小七岁,苏望泞没收徒的打算,她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师父。
可是这孩子老实的过了头,苏望泞只不过顺手救了他的命,他就追在身后不走了。
赴汤蹈火为苏望泞卖命,后来不知道听谁闲话了一句,就非要磕头认苏望泞当师父。
看着眼前的老人,苏望泞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心中依旧是难以置信。
“你是…二娃子?”
“是我。”
老汉哭的悲炝,声音沙哑粗粝:“我一直在山里。
苏望泞有些乱,深呼吸梳理情绪,好半天才彻底回神,抬手搓了把脸颊,瞪着眼前的老人,试图从他这满是褶子的脸上寻找出当初少年的痕迹:“你说你是二娃子?”
看了半响也是无果,根本无法把眼前苍老的人和那个年少孩子联系到一块。
“我是啊!”
老人抹泪,哽咽道:“师父,我就是二娃子。”
苏望泞用了足足五分钟,才从这震惊中找回理智,可是不管她怎么做。
心理建设,都无法说服自己,这个老人是自己无聊时候收的小徒弟?妈呀!这真是,惊讶的一脸血。
“你怎么认出来我?”
苏望泞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还有,你怎...这么老”
四十年,她死的时候二娃子也才十几岁,算下来,现在也不到六十,怎么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当年鲜嫩的小徒弟,竟然是一个人?苏望泞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切都像是梦境。
老....不对,是二娃子,含泪说道:“您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当年你去了以后,有个人说让我在这里等,你会回来。”他说着就又要哭起来
林艳有些头疼,连忙阻止:“你别哭。”
真怕他继续哭下去,命就搭这里了。
二娃子应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他说你会回来,回来我一定会认得。”
二娃子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我认得你,师父,我认得你。”
二娃子说了很长时间,他一直咳嗽,撕心裂肺。
苏望泞看着他,只觉得满心惆怅。
“我是不是很老?”
二娃子满怀希翼的浑浊眸光看向苏望泞:“当年他们要烧掉你的东西,我不舍得,就带着那东西在山中躲了八年。”说着他苦笑一声, 低头:“师父,你还是这么年轻。”
四十年的时间,她依旧年轻,二娃子却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说不惆怅是假,叹不尽的唏噓。
“师父,你找到师祖了吗?”
苏望泞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头:“你真是的,何必等呢。”
是啊,何必等呢!
辈子不结婚没有生娃,就苦苦等在深山中。
也不知道谁的一句胡话,这个单纯的傻子就苦苦守着,以为她能重生。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重生?他藏在深山沟里,自己即使投胎转世,他又如何得知?
“他说师父一定会活过来。”
“他是谁?”苏望泞目光看过去,依旧是十分不适应,这个老汉竟然是自己的小徒弟?
“人死灯灭,我死了应该投胎喝孟婆汤,忘却记忆,你从那里知晓我带着前世记忆?
“不是不是!”他摇头。
目光执拗偏执:“你不会去投胎,只会重生。”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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