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望泞就着咸萝卜条吃完了碗里的饭，语气不冷不淡:“有事吗?”

　　林嫂子看她这样，楞了一下，随即拿出手里的鞋底，说道:“在家没事，找二婶子说说闲话。”

　　昨晚计生办没抓到人，妇联主任把她骂的狗血淋头，没抓到证据还被苏家摆了一道，论谁也是气难平。

　　苏望泞看了她一眼，舀水倒进锅里，洗碗:“你什么时候见我妈在家了?我都好久没见她了，你这消息比我灵通啊。”

　　林嫂子表情一顿。

　　苏望泞说:“也别总盯着别人家，谁家没个事。”她回头看着林嫂子，笑的眉眼弯弯:“嫂子，你家也是个女孩吧?张哥不想要个儿子?”

　　林嫂子脸一下子就变了，手指紧紧捏着鞋底。

　　苏望泞把洗锅水倒进牛喝水的石槽里，看了林嫂一眼， 视线下落，放在她手中鞋底上。

　　“嫂子，不是我说。少说点闲话，鞋底早就纳完了。”

　　——

　　苏家有牛，早上是苏娇娇添得干草。苏望泞这闲下来了，就去把牛赶到山上。秋天没庄稼，她也不用看着就放心回来。

　　何时才能回来，她得马上都冬天了，白秀娥这要怀孩子坐月子，不知道为妹妹做双棉鞋。

　　学了两个鞋样，还没来得及做，两个妹就背着书包回来了，娇娇晚上还要上自习，她都初一了。苏望泞去做饭，她烧火说道：“爸什么时候回来?妈呢?还回来吗?。”

　　家里实在没什么吃的，苏望泞燕了老南瓜摔在玉米面里楼开，打算蒸馒头，燕熟的老南瓜收发着丝丝香气，苏望泞给两个妹妹人分了一快。三个人很快吃饱了。

　　随后苏望泞说道，“爸在外面干活，妈过几天就回来，吃吧，晚上我再烧个菜粥。”趁着天亮，赶紧把馒头放进蒸笼。天黑了就要烧煤油灯，煤油也贵啊。

　　苏望泞想着，也吃了半个南瓜。这个季节的南瓜，水汪汪的没什么味道。红薯比南瓜好吃，可是地窖里的红薯也不多，吃完就没了。夏天能用点野菜掺着吃，可是冬天，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苏望泞趁着馒头上锅蒸的空挡，玉米碎加了干菜，没有油，倒了点盐。看着有点稀，就又找了块南瓜放进去。粥刚刚煮好，两个妹妹盛上，遥遥听见父亲的声音，另外还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很沉。

　　苏望泞眼眸一转，就听苏娇娇说:“爸爸回来了是不是?”。

　　苏望泞擦了擦手，出去:“你赶紧吃完去上自习，苏琳也乖乖吃饭，我去看看。”

　　苏望泞一出门，远远看着父亲带着七八个人走了过来，苏望泞眸光微眯，表情沉了下去。

　　这时天还没黑，中间和父亲说话的男人是穿中山装那位，好似感受到苏望泞的目光，就抬头看了过来，苏望泞表情没动，随后父亲也抬头看过来:“泞泞，站门口做什么?”

　　等苏建成走近，苏望泞接了他手里的行李:“娇娇说听见你的声音，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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