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彦佑战战兢兢站立一旁,等待某女的批斗,洛霖则去找了老胡,寻求当年真相,至于说了什么,兮瑶自是管不着的。
“刚刚不是挺牛的嘛!怎么啦?蔫儿了?”
院子中,兮瑶悠闲喝着茶水,她轻瞟了一眼萎缩的某蛇。
彦佑伙同鼠仙暴露锦觅身份之事,定然是簌离的吩咐,本以为她会安分守己等着太微荼瑶自取灭亡,没想到还是等不及了。
事情的轨迹还是走着以前的套路,天道果然是无情,不过她兮瑶是谁?逆天改命都搞了一次,还怕这次吗?
“兮瑶姑姑,小仙也是迫不得已啊!干娘时不时旧病复发,我也没办法啊,但凡夜神殿下回去看看干娘,干娘也不会如此变本加厉嘛!”
彦佑说着说着,到最后竟然有些埋怨的意味,兮瑶放下茶杯,眉头一挑,声音高了几个八度,“噢?你这是在怪润玉咯!”
谁不知道兮瑶姑姑最是护短,尤其是夜神殿下,见不得任何人说一句不好,彦佑一直是羡慕润玉的,干娘把他们当做润玉的替代品,为了他以后能坐上高位,彦佑鼠仙拼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而且润玉身边还有楚辞神尊和兮瑶姑姑两大背景,这是他永远没有的。
彦佑眼神黯淡,答了一句,“不敢。”
“不敢?本君倒是觉得你很敢呢?”
兮瑶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说道:“你是否很羡慕润玉。”
彦佑被人道理心思,他不敢置信看着兮瑶,却不否认,也不回答。
“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兮瑶才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自顾说着,“你只知道润玉的表面,却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你说你羡慕润玉,那你羡慕他什么呢?是身份,还是权利,还是靠山?”
“难道不是吗?”
彦佑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承认了,他凄凉一声,“润玉有干娘惦念,我和小泥鳅不过是干娘的替代品,润玉还有楚辞神尊好和姑姑,而我和小泥鳅都没有,润玉是天界大殿下,而我们却没有。”
以往风流形象的彦佑第一次说出自己心中已久的苦闷。
“我拼死拼活的时候,异样的眼光伴随,可是润玉不是,多少人对他抱有期望。”
“我姑且只是小小青蛇而已。”
彦佑自嘲一笑,他的存在其实可有可无,他好像从未得到过温暖,哪怕是抚养她的人也是一样。
“可是润玉不一样,润玉虽淡泊,却有你相伴,他何尝有过我这般的境地?”
兮瑶静静听着彦佑心中想法,喝茶时也并未阻止他的言语。
“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委屈?”
这话是彦佑对兮瑶说的,他太过苦闷了,需要找人发泄倾诉一下。
“委屈?我到觉得你并未委屈。“
兮瑶说话直接了当,她对彦佑说道:“你说你羡慕润玉,你羡慕他什么呢?”
“羡慕他有家世,从小寄人篱下,被天后忌惮,还是羡慕他被亲生母亲刮龙鳞刮龙角?还是得不到亲情和善意呢?”
兮瑶一声声一句句质问,彦佑张大嘴巴又咽下,确实,他并未有过润玉这般境地。
“所以说彦佑,你觉得他人都没有你惨,只有你一个人才是委屈的?或许真如你所说,你觉得自己悲哀,但那些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
“你可知他在天界如履薄冰,天后视他为旭凤登帝位的绊脚石?你又可曾真正了解过?不,你没有,这些你都视而不见。”
“所以你还觉得自己最惨吗?”
彦佑听完她的话深思了,他着实没有考虑过,也没有鼠仙大局。
“若以后你吃里扒外,本君饶不了你,还有回去转告洞庭君,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毁了自己的儿子,这是本君最后一次警告。”
“走吧!”
对于簌离兮瑶还是宽容的,毕竟是润玉的亲娘,何况她也不想管,只是不插手,润玉便有危险,搞不好最后回到原地,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彦佑垂下眼眸,“是,小仙告退。”
这边水神洛霖从老胡那里得到梓芬真相,他既悔恨又深感自己无能软弱。
此刻他恨不得杀上天界去,跟天后好生对持一番,为梓芬讨回公道。
“怎么?这次到不软弱了。”
身后兮瑶轻蔑的声音响起,洛霖收回情绪,转身与老胡一同见礼。
“师伯。”
“兮瑶姑姑。”
“老胡,你下去吧!”
“是。”
此刻外边就剩两个人,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师伯全部都知道?”
“基本知道。”
听到兮瑶的话,洛霖出声质问起来,“师伯既然知晓梓芬遭受的一切,为何不阻止呢?”
兮瑶瞟向洛霖,她冷哼一声,“阻止?怎么阻止?”
“事情发生突然,我怎么阻止?还有,梓芬出事,你又在那里,你不是自诩爱她的吗?怎么听见她一番假话而离去?你可知,你成亲之时便是梓芬陨落之时?”
一声声质问敲击在洛霖心间,往事不堪回首,他每每想起梓芬便是无限伤怀,现在得知梓芬遭受的痛苦,越发悔恨当初。
“你既喜欢梓芬为何还要娶临秀,她本可有自己的人生,婚姻美满,承欢膝下,可你呢?娶了她之后却不好好待她?这是何道理?”
洛霖自愧不如,他平生对不起的就是临秀与梓芬,这两位女子情深似海,可是他都辜负了。
“不要跟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既不爱临秀,当初便要立即拒绝赐婚,还为了六界安宁,六界可不需要水族风族,难不成离开你们俩,地球不能转了是吧!真当自己是救世主?”
兮瑶把洛霖好一通训斥,逃避千年,也该正视自己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师伯教训的是,洛霖知错。”
“此番锦觅身世你已知晓,你打算如何?我的意见是不认,只是这毕竟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所以还是要遵循你们。”
“师伯放心,我断不会让锦觅受委屈。”
洛霖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只想去弥补。
“既然想好,本君也没什么好说的,临秀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希望你莫委屈了她。”
“洛霖明白,我这就传信于临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