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九霄云殿,兮瑶理都没有理润玉,自顾自走向栖梧宫,一路上,他都未曾搭上话,默默待在她身边,想来是惹她生气了。
“菜菜啊!我的菜菜好命苦啊!”
刚踏入栖梧宫,老胡一脸桑心肝的模样,手里夹着一把小白菜,锦觅不解的坐在对面。
“老胡,你怎么啦?菜菜是谁呀!”
老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的表情虐为丰富,“你忘记了,花界隔壁的田琪里韭菜妹妹的情郎啊!”
“你小时候他还夸过你呢。”
锦觅拿着筷子,颇为认真的模样,瞧着盘里的菜说:“这么一看,还真是呢?”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胡苦笑,丹朱夹起白菜就要吃,他一拍手,“去。”
接着说,“这菜菜青青,菜菜白白圆圆,菜心嫩嫩,当然是他咯!”
端着盘子的仙侍忍不住反驳,“小油菜不都是这样吗?”
“大殿,殿下,姑姑。”
仙侍话音刚落,就见兮瑶三人回来,连忙住嘴行礼,十分恭敬。
“听闻,您在南天门大战穷奇,不知可有受伤。”
“无妨。”
旭凤捂住自己的手臂,不甚在意,“下去吧!”
兮瑶听此面无表情,她瞧了瞧润玉,想着刚刚穷奇也伤了他,估计不出血,也淤青了,先前的气恼,瞬间泄火了,可她仍是拉不下脸色,一副我不好哄的模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润玉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不得,看来自家的媳妇真是生气了,肿么办,在线急,求等啊!
“姑姑。”众人起身相迎。
兮瑶来到锦觅身边,摸了摸头,“乖。”
“叔父。”润玉上前,依旧是风光霁月的气质。
“旭凤见过叔父,这位是?”
他走向餐桌,看向一旁哭泣的老者,老胡只瞧了他一眼,语气也不善。
“歹竹出不了好损,你们天家没一个良善之辈,你爹如此,你娘如此,你亦如此。”
他霹雳扒拉霹雳扒拉好一通斥责,搞得旭凤摸不着头脑,丹朱拉着他到一旁解释,“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偷放玉兔,有一个胡萝卜仙被玉兔撵的天宫满天转吗?这位就是。”
丹朱这么一解释就说的通,老胡的意思了,只见老者抱着一盘菜菜哭泣,好桑心的模样,兮瑶都有些嫌弃了。
旭凤朝老胡抱拳,“旭凤当年年幼无知,在这里赔罪了。”
他言辞恳切,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天帝天后乃六界至尊,还由不得仙者此般妄言。”
这下子老胡更加不好受了,丹朱连忙打住气氛,充当和事佬,旁边的兮瑶润玉什么也没有说。
“老胡,锦觅一事儿老身就不与你计较了,回去告诉牡丹,以后切莫逾越。”
结束刚刚到话题,兮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小锦觅身上,老胡面色慌张,忙的请罪,“老胡知错,长芳主也是不得已,实在是想念锦觅,还望姑姑原谅。”
“我何时问罪,你莫要在跪。”
兮瑶阻止老胡跪下,她如今还有要事儿,本想亲自看护锦觅回花界,却也没时间,恰巧老胡找来,她也能安心一二。
“锦觅,你和老虎现在就回花界。”
她把锦觅交给老胡再三叮嘱,“切莫胡闹,乖乖回花界,等我办完事儿。”
“老胡,锦觅就交给你了,好好的看着锦觅。”
兮瑶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老胡恭敬应当,“是。”
锦觅还能说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老胡阔以忽悠,兮瑶可是忽悠不得啊!
“旭凤,今日就先这样,明日出发。”
“是姑姑。”旭凤答。
交代完锦觅的事情之后,兮瑶与润玉便回到了璇玑宫,只是画风突变。
润玉的寝殿里,兮瑶未离去,她一把按下局促不安的人,指着衣物命令道:“脱!”
“啊?不好吧!”
润玉抓紧衣袖,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来,今日的瑶儿怎滴如此大胆,是的她一向大胆,不是吗?
见他无动于衷,兮瑶眯眼,看的润玉头皮发麻,“怎么?不乐意了?害羞啦?”
“瑶儿,这话是何意?”润玉问。
哪知她一挑眉,冷哼一声,“何意?你丫的不清楚吗?”
润玉面色一红,不自在的轻咳,“瑶儿,切莫再说粗鄙之词。”
兮瑶歪头,眼神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着,“纳尼?这是重点吗?”
“受伤了还知道说教,真是的,到底你是家长,还是,我是家长?”
润玉:“自然瑶儿是。”
“那不就得了吗?好心当成驴肝肺,穷奇自有人收拾,你瞎操啥心,不知道受伤了吗?啊!”
兮瑶提起南天门的事情,她就非常生气,明明想让他休息,偏偏上赶子逞强,让她说啥好。
“瑶儿不必担心,我的伤无大碍,调息片刻就好。”
见她担心,润玉不免宽慰,他已经习惯默默忍受的生活,不管有啥苦委屈,自己承受,所以这点小事小伤,他从未将其放在心间,不过,能得到兮瑶的关心,润玉觉得也不错。
“调息?调息个鬼哟!”
兮瑶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条小白龙坏的狠,她才不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兮瑶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大有你不配合我,我亲自动手的亚子。
随后,他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轻解衣衫,露出上半身。
“算你识相。”
兮瑶拿出伤药,轻抹于润玉的腰间脊背,一股触电似的感觉游走他的皮肤,搞得他脸色绯红。
“疼不疼?”
是兮瑶的声音,润玉轻答:“不疼。”
他从小到大,就算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怎会儿如旭凤一般,有人依靠,除了兮瑶他们,润玉从未有过温暖。
“你呀!每次疼都不说。”
兮瑶内心不是滋味,这又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小时候你每回受伤都不说,常常练剑练的手软,摔破皮都不吭声,玉儿,其实姑姑有时候希望你不坚强,别人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姑姑也想你快乐。”
润玉静静听着,他从不曾在人前服过软,一直以来,他不曾懈怠自己,因为他知道,只有强大,才能保护他在乎的人。
九百年前,他着实被吓到了,衣衫上的点点红梅深深刻在他的脑海,润玉自责,从那时起,他就决心变强大。
“以后,莫要独自抗了,好吗?姑姑心疼。”
润玉哽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