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夜半时分。
月黑风高,严彻翻墙进入一户楼房,爬上三楼的窗户,撑着窗台跳了进去。
林翩然敏锐的从床上惊坐起来:“谁!”
“是我。”严彻淡淡开口道。
“哼,你来做什么?”
严彻直接将她翻身放到腿上,撩起她的睡衣。
“混蛋!你放开我!”
林翩然挣扎着要从他腿上起来,严彻皱起眉头,抬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安静!乖一点,听话。”
“卧……槽!”林翩然咬牙切齿,直接张口咬在他腿上,隔着做工精致的西裤,但还是能感受到清晰可见的痛感。
严彻挤出药膏,细细的抹匀涂抹在女孩疤痕交错的背上,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直到药膏全部被吸收后,严彻摸着她仍然未干的中长发,眉头愈蹙愈深:“不是告诉过你要吹干头发再睡吗?为什么不听话?”
“要你管!”林翩然郁闷。
严彻伸手把她胸部束着的绷带解开,林翩然急了:“哎哎,你要干什么?!”
“不听话,”严彻沉声道:“把胸部束得太紧,不利于伤口恢复。”
林翩然现在只想从他身上起来:“才不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没管我关系!”
严彻沉下脸色:“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再插手我的事?”林翩然冷冷的开口。
“赶紧走吧!你是厉澜堂的人,我是珞羽堂的人,我们是死敌。”
严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跳窗离开了。林翩然紧咬着下唇,看着男人的身影,泪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混蛋!严彻你就是个混蛋!”林翩然狠狠把枕头摔在地上,随即号啕大哭起来。
他其实并没有走,就在窗台旁边的管道边攀着,静静倾听着房间里的一声一闻。
林翩然哭了多久,严彻就守了多久。直到她哭累睡着了,严彻才轻轻步入房间替她盖好被子,擦干泪痕离开。
……
几日后,上午。
“主人,你又要离开?”容渊不舍的拉着她。
黑色的跑车边,钟离夭夭一袭黑色A领及膝裙,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踩着高跟鞋,微微勾起红唇睨着他道:“宝贝儿,我就去出个差,过几天就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林翩然就看着男人失落委屈的样子,笑嘻嘻的开口道:“夭姐,要不就把他一起带上嘛。”
“胡闹什么!”钟离夭夭皱起眉头:“乖点,待在家里,再敢像上次那样背着我私自行动我抽你。”
容渊想起那天钟离夭夭说的撒娇,调整了下,定定的看着她道:“主人,容渊想去,你带容渊去嘛!好不好?”
“咳咳!”林翩然被自己呛着了。
钟离夭夭一愣,随即白净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粉红,掩饰的咳了两声道:“可以。”
欸?林翩然疑惑的摸了摸头,夭姐转性了?她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料到她会真的会答应。
车上,钟离浔开车,三人坐在后面。
“宝贝儿,大概跟你说一下,这次去F市。一是有公事在身,还有是要带你去见个朋友。”
容渊问道:“莫堂主?”
“叫什么莫堂主?就叫玲儿就行。”钟离夭夭随意道:“那个男人,叫妹夫就行了。”
“主人,会很忙吗?”
钟离夭夭才注意到这码事,开口道:“暂时别叫我主人了,听着容易误会,直接叫我名字。”
“可以么?”容渊受宠若惊。
“不愿意的话,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夭姐,反正别叫主人。”
容渊小心而紧张地问道:“可以叫主人夭夭么?”
让她想想,玲儿一般叫莫槿凌叫阿凌。不错不错,那俩人简直堪称爱情界的完美标范。
一个可盐可甜,邪气张扬;一个甘愿为配,温柔以待。岁月静好,情深不负。
钟离夭夭特别羡慕她。
“叫我阿夭。”
“阿夭,”容渊微微一笑:“很好听的名字。”
钟离夭夭勾起唇,她还记得,那个邪魅张扬的女孩笑嘻嘻的说:
阿,带有亲昵的意思,表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此生爱你不负。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钟离夭夭双臂自然地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当年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只说他姓容,然后她也就随便找了个字。
容渊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是姓容。”
钟离浔迟疑道:“容渊,你的身份来历有点古怪,当年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到。”
“我的记忆大概是从11岁开始,醒来是在一个山涧,在这之前的记忆好像就没有了,完全回想不起来。”容渊回答道。
“嗯?”钟离夭夭蓦地睁开眼睛:“失忆?!”
这么巧?
“应该是的。”容渊真的不知道。
“夭姐,怎么了?”钟离浔不解。
钟离夭夭蹙起眉头:“玲儿在大概一年多前被她男人从山涧带回来,在那里生活了一年,也是记忆全无。”
“那个地方是哪?”容渊问道。
“她取了个名字——翠溪。”
容渊一惊,眼神里满满的不可置信:“那个地方……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在那个地方醒过来的。”
“那个地方有什么奇怪的吗?”钟离夭夭看着他震惊甚至有些恐惧的样子。
“主人,你确定她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容渊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钟离夭夭紧蹙起眉:“是。”
“可是,那个地方,人类根本不可能撑过三天。”
甚至三天都只是一个保守数字,一个正常人甚至连三分钟都容易被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