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夜

“在这下去……亦……很危险。”

“所以……请您……秘密……医……”收拾妥当的向鑫站在关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左思右想以什么理由才能重新上岗就业的间歇中，这段飘忽不定的谈话就这么凑巧的钻进向鑫的耳朵里。

额……来的好像刚刚好的样子——这种兴奋的心情肿么破？

“扣扣扣”敲门声打断了关主任即将说出口的话。

“请进。”被打断的关主任有些烦躁，向鑫此时无法退缩，既然是她赶上了那么继续去更改吧，加油！

“主任…”

“你不在病房好好休息，跑这里干什么？”向鑫刚打个招呼就被关主任一顿唠叨，眼角瞥到常秘书就坐在关主任的左手边的沙发上看着她自己的目光满满的可惜神色。这种眼光很是让向鑫烦闷。

“原来您还有客人……”

“关主任您还有病人……”

话音同时响起，两人对望一眼沉默下来等着对方开口，一时间室内气氛尴尬凝滞，还是关必康哈哈笑着为俩人缓解了这份诡异的宁静“嗯，咳咳，伯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学生，白向鑫。现在在我们普安医院工作，是精神科的主治医师，别看年纪轻轻的，资历可不浅。”关必康看着向鑫沉默一下对着她介绍着“向鑫啊，我身边这位是沈氏集团的常秘书，常伯谦。”

常伯谦听着关必康刚刚简短的介绍，心中思量一番，看向白向鑫又转头看着关必康想询问些关于他这个学生的事，脑中飞速的计算着可行方案。

‘关必康这个主任既然这么介绍白向鑫，想必是打算将白向鑫介绍给沈亦臻当秘密医生的那么…回去问问好了’

伯谦认为主治医生的人选还是要沈亦臻这个老大自己决定的好，他可只负责提供方案，拍板钉钉的事还要沈亦臻自己做主的。于是常伯谦起身对着关必康微微欠身微笑“那么关主任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您帮忙了。”关必康也起身回礼，作为关主任的三好学生‘前途似锦’的白向鑫觉得她有必要好好表现自己，必须当成主治医生才好。

对的，刚刚她把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前后梳理一遍她隐约猜到剧情了，作为沈亦臻的贴身秘书，常伯谦的职能权限还是很大的，沈亦臻也是非常信任这个秘书，只有刷些好感度，这个常秘书绝对会把自己推荐给沈亦臻的——心机girl白向鑫已上线。

事实证明白向鑫的猜想还是很符合这个常秘书的心理的，而向鑫的温和态度也博得常秘书的好感。他想任何人被误以为是精神病患者，不说态度恶劣，起码脸色也不会好多少。然而白向鑫礼貌又不失热情的招待又为向鑫自己加分很多。

嗯！不得不说，真是完美的误会。

送走常秘书的白向鑫回到关必康的办公室后，关必康让白向鑫坐到自己办公桌的对面，他故作严肃的提问“听说，你有和沈亦臻的人格交流过。”

关必康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意思只是对自己学生的关心，同时也想提醒一下自己这个不善于沟通的学生。自己可是很满意这个学生的，他担心那个崔皓月对自己学生有企图利用这个孩子，别看平时冷冰冰的模样，他可比白向鑫还理解这孩子的本质，就是一个傻乎乎不善于表达的家伙。关必康想，自己是怎么对这个学生印象深刻呢？白向鑫还是医学院学生的时候，就找过自己做过咨询，时间一长，自己也就明白了，这个学生也是个病患，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自己画地为牢，不肯解脱，所以他最后给的建议是成为医生，看的多了，想的也就通了。

关必康关心的意思却未必能被白向鑫简单直白的接收到，反而是在想果然在这个网络飞起的时代，流言蜚语什么的最讨厌了。‘老师是什么意思？’秉持这一错误思路的向鑫已经一条路走到黑。

向鑫正正神色恭敬的对关必康做一个较为客观的叙述“沈亦臻这个人最开始给人的感觉是亲切温柔文质彬彬的人格，再见面的时候给人一种强势攻击性较强的人格，上次意外见到了一个很随性而为的人格。综合下来我以为是边缘性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或者精神分裂。”

关必康听着向鑫的叙述想着，难不成已经出现人格的独立分化，这个就比较危险了，就像上次。

白向鑫讲述完这些书面形式化的报告安静的等待关必康的结论“我第一次见到沈亦臻是在十一年前，他十七岁，那时候他把朋友的养父打的半死，却什么都不记得，最开始我怀疑，他一定读了不少推理小说，懂得给自己脱罪啊。后来和他接触下来，发现他是个不错的人很热心肠智商也高。随着时间推移，我也接触到他的其他人格，也和其中一两个人格沟通过。只是效果不是很理想……”

这边沈亦臻听到常伯谦的报告说到白向鑫是个精神科医生的时候，内心隐隐有一种庆幸，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有个声音在叫嚣去见她。“沈总，既然她是精神科医生，同时又见过你其他情况的样子，与其……”伯谦后来说了什么沈亦臻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想伯谦说的的确都是他目前比较担心的，公司现在的状况他不能放任不管。起身拿起靠背上的衣服走过办公桌向公司外边走，身后传来伯谦疑惑的声音“我去医院找白向鑫。”

白向鑫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想着关主任话中隐含的深意，安心的勾起嘴角，清浅的酒涡融化了寒冰。不料医院门口的骚动让心中的巨石高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