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第三百四十四章

随着进了厅堂。

“小凡，惊羽和雪琪，你见到他们了吗？”曾书书对自己的同门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空桑山里藏着的万毒门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你放心，他们没事，有事先回师门了，我想应该会很快回渝都的。”张小凡说到，万毒门的据点虽然是被他们毁了大半，但是散落在外的弟子不少，这渝都只怕不会平静。

“没事就好。我看就你们回来了，还以为你们错开了呢。”曾书书松了口气，总算得到的不再是什么坏消息。

“行了，你还是先去给老城主和小环解毒吧，我们这边你无需担心。”

张小凡知道曾书书这段时间操心的事情很多，老城主倒下更是他的心里难受。

曾书书看了一眼小凡身边的几人：“魏先生，这位碧幽妹妹还有碧瑶，我先让人帮你们准备住的院落，你们先去休息，待先找周老先生为外公解毒之后再好好招待你们。”

“曾公子有事且去忙。”魏无羡对于这些俗礼本就不是太过讲究，家中有人生病，自然有轻重缓急。

“小凡你帮我多招待。”曾书书还是对着与自己亲近的张小凡说了声，又招了人来安排众人的住所就快步离开了。

一切井然有序，张小凡就带着魏无羡则和碧瑶还有碧幽去了院落休息。

只是到了院落，魏无羡和碧瑶又僵持不下。

“这是我们姐妹的院子，你跟着来做什么，你的院子在隔壁。”碧瑶看着脚步都不挪，牵着自家小妹的人忍不住赶人。

魏无羡看了看天：“现在天还早呢，你们这么早也不休息啊，再说幽幽都睡了那么久了，现在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睡不着你也不适合呆在女子的院子里。”碧瑶继续赶人，还顺带的将妹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魏无羡看着唇角含笑看着他们争吵的人，又看着下定决心要将自己赶走的人。想着他带走幽幽十年，总不能人家姐妹说悄悄话他也不允许。

“好吧，幽幽，你有事唤我。”

说完一步三回头的回院子走了。

碧幽有些好笑，这就在隔壁，也不远，用得着这样不舍吗？

跟着走的还有张小凡，两人一起回隔壁的院落。

“魏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张小凡看着走在身边的人道。

魏无羡有些惊讶，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其实没什么存在感，算得上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了，比起当初的自己是两种人。也少了些年轻人独有的朝气，多了几分年轻人没有的稳重。

“什么问题？”

“魏先生，你说魔教和正道能够和平相处吗？”张小凡在遇上碧瑶之后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更是多年前引起他灵力暴动的问题。

和平相处？

“何为魔教？何为正道？”魏无羡反对问道，这个问题也曾让他痛苦，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千夫所指自己是个魔道之人，而他偏偏什么都没有做。让金子轩死了一次，让师姐长睡不醒，让九思失了母亲，让他痛失所爱。

张小凡一怔，他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师傅说什么是魔教，他就觉得是。他只要随着前人铺好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可是记忆的觉醒让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世人心中最大的恶才是真正的入魔。”魏无羡拍拍张小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他曾经的痛苦就是不曾了解人心会恶到何种程度，低估了人心的邪恶与欲望。更没有能力去守护，去驳斥那铺天盖地的恶意。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蚀骨恶意将他所在意的一切都摧毁。

“心怀恶意者为魔吗？”张小凡有些失神的道。

“自然。”魏无羡认真道。

“魏先生的道？”张小凡想起魏无羡吹的曲子。

“我的道，从很久之前就只有一个，幽幽所走的道便是我的道。”魏无羡笑着道。

张小凡一怔，看着眼前即便只是提起那个人都柔和了眉眼的人。

“魏先生如何知道那个人就是你要走的？”

“心之所向。等到有一天有个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边守护你，守护你的道，舍身不畏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的道在何处。”

魏无羡想起那个人为自己说下的天道誓言，那个曾为他荡平所有的阻扰只为他好好的活在世间的人，面色更添几分柔和。

“小妹和魏先生很早就认识吗？”这个人引发了他的好奇。

张小凡的话让魏无羡陷入了回忆中，早？这样一想，似乎真的很早了啊，来来回回，他等待的时间都比人的一辈子要长了。

“比你所想的要早上许多。”

“前世今生吗？”张小凡猜测道，之前他将小妹和他们相遇的时间与小妹现在和这位魏先生的相处来看必定有很长的时间才对。

魏无羡看着张小凡。

“你要这般想也可以。我等了她一世，寻了她将近百年，直到她神魂受了重创感应到她出事才找到她。”

这样坦诚的答案让张小凡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才好。

“一世？她还记得曾经的一切？”

“你这个问题或许该问幽幽。”魏无羡笑着道。有些时候魏无羡其实是希望白幽忘掉一切的，可是在一次将他完全忘记只记得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魏无羡觉得还是记得好，都记着吧，比独独把他一个忘记了要好。

看着魏无羡带着几分兴味的笑，张小凡觉得自己去问小妹，结果估计不会好。

“神魂受创是多年前在草庙村发生了什么吗？”张小凡想起当初自己的昏睡，还有昏睡前隐约听到的雷声，他莫名觉得这事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

“嗯，无意间改了某些人的命数受了天罚。”魏无羡看着张小凡道，现在才发现他家的幽幽似乎改的是眼前人的命数。

张小凡闻言怔住，想到之前自己与常人的种种不同，不由得想起了碧幽和当初普智的对话。所以，这个改了命数的某些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