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锦华年极度生气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尴尬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
“锦华年小姐,请你不要这种要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锦华年没有回答她,只是又向前迈了一步,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十分认真地问道。
西西莉娅你儿子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提到阿西西,眼前的女人不屑地点了点头。
“以为你说什么大事呢,吓我一跳。是啊,我知道,怎么了?”
看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如此释然,锦华年突然觉得她比艾德沃德还要欠揍。
西西莉娅你……那可是你儿子!且不说那是伊凡还是艾德沃德的!那总归是你的骨肉吧!我……
锦华年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可眼前的女人只是耸了耸肩。
“那又如何?我的难处,你应该也理解吧?”
说到这里,西西莉娅瞟了一眼锦华年,冷冷地说道。
“你突然亲近泽贝利卡公子,惹出了多少事,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居然管自己的儿子叫泽贝利卡公子……
锦华年突然更加理解了自己到来前阿西西的艰难处境,不由得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更强的抵触。
西西莉娅可是……
锦华年深吸一口气。
西西莉娅他们……
不,不对……
锦华年几乎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突然涌上心头的感情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有些无法呼吸般地心慌。
西西莉娅他们……为什么?
西西莉娅凭什么因为你而牵连阿西西?明明……
锦华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说出了那句她已思考过许久了的话语。
西西莉娅明明他们什么错都没有。
锦华年语气低沉,可西西莉娅却像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淡淡地咧嘴一笑。
“没有错?”
西西莉娅眼神复杂,甚至,有些落寞。
“那请问锦华年小姐,奥格利变成现在这样,是谁的错?”
西西莉娅我……
这个问题西西莉娅得不到答案,以前的锦华年也一样。可看到这一切的一切,纵观书中的每个人,此时此刻,锦华年突然想起一个答案,一句话。
没错。
就是这样。
锦华年微微一笑,抬起头直视着西西莉娅,看起来胸有成竹。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用带着几分哀怜的语气静静地诉说。
西西莉娅是的,他们本没有错,错的……
锦华年轻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只是那睁开的眼中充炽着几分肯定与认可。
西西莉娅错的,是这个国家,这个时代。
没错,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错。伊凡、西西莉娅、艾德沃德、凯特尔、费尔德、阿西西……他们所经历的,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错,没有任何人有什么错。生而如此,他们除了这样,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没错,错的不是他们,是这个国家,这个时代。
这个纸醉金迷,令人作呕的肮脏的时代。
眼前的西西莉娅愣住了,随即默默地低下了头。这个只有两人的世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默默无言的二人相视而苦笑。
可过了一会儿,西西莉娅的脸上却突然浮现一丝落寞的笑,她用无力到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真是可笑。”
西西莉娅突然发笑,笑声低沉。
“太可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