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正轨

西西莉娅我是来让一切，恢复正轨的。

只见西西莉娅突然抬了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地说道。而伊凡则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异样。

伊凡正……轨？

伊凡西西莉娅，我且问你，什么是正轨？

面对伊凡的提问，西西莉娅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西西莉娅也十分清楚，在这宰相官邸中没有宰相，皇帝身边莺歌燕舞的纷乱又疯狂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正轨可言，所谓的“光明与希望”也随时可能成为新一轮噩梦的开始。

就如同十几年后的费尔德与凯特尔一样，他们的存在，他们所挑起的那种种战争，对于奥格利，对于这整个大陆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西西莉娅明白，自己无权评价他们的行为，因为战争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没有一场战争，是没有伤害的，但也没有一场战争，是毫无意义的。

而西西莉娅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帮助凯特尔，到底是对是错。没错，西西莉娅承认，自己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单纯为了自保。

反正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的，像费尔德那样的人，数量极少。但统治者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为了自己的人的种种心思，实现国家的发展。巧妙地让他们为了自己，为国家作出贡献。

这可不是一项易事。

见西西莉娅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伊凡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猛地站起来，皱着眉头，以可笑的表情看着西西莉娅。

伊凡西西莉娅，难道，你觉得只要我这个昏君下位，一切就会回归正轨吗？

伊凡的眼神，十分混沌又轻蔑，但那眼神深处，分明还藏着一丝落寞。

伊凡可笑。

一句短短的可笑，却从伊凡的内心深处，折射出他对一切的嘲弄。

其实，西西莉娅也是在赌。在这个新的世界中，西西莉娅也只能默默探究与摸索，虽然她有原著的加持，可西西莉娅现在的所做所为产生的蝴蝶效应，说不定早已改变了原著的走向。是的，对所有人来说，现在的一切一切，都是创新。

西西莉娅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西西莉娅依旧没有说话。

伊凡面色昏暗。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西西莉娅陛下，难道您不希望，奥格利重新繁荣起来吗？难道您就甘心……

西西莉娅能够看出来，伊凡其实一点也不傻，一点也没有昏君该有的无知的样子。相反，他什么都知道，却又恰恰什么都没做。

西西莉娅当一个昏君吗？

但这样，反倒更让人厌恶。

伊凡什么？

伊凡突然有了很大的反应，只见他猛地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认真地盯着西西莉娅。

伊凡西西莉娅，你认为奥格利还有救吗？

西西莉娅嗯？

见西西莉娅愣住了，伊凡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似乎西西莉娅的话找中了他的要害。伊凡神色激动地继续说了下去。

伊凡你还不明白吗？奥格利——早就完了！早就注定要灭亡了！

伊凡向地面上那华丽的鹅绒地毯上望去，眼中，满是迷离。

伊凡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是的，在这看不到尽头，寻不到光明的黑暗中，每个人，都没有一丝对未来的渴望。

因为，可能根本，就没有未来。

伊凡你以为我，想当个昏君吗？我又有什么办法？

伊凡我的未来，早就注定了——不是被叛军杀死，就是被孩子逼宫。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从我接下这个皇位的那一天起，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伊凡咽下一口口水，均匀了自己的呼吸。

伊凡当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我还是有准备的。反正已经注定了，为什么不趁现在，及时行乐呢？

西西莉娅愣住了，半晌，才说出了那句藏于心底的话。

西西莉娅那陛下……您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

伊凡这个样子，是真的自暴自弃了吗？可无论如何，他也该想一想……

可听到孩子这个词，伊凡却笑了。他几乎没有一丝迟疑，立即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了西西莉娅。

伊凡可能吧……如果他们曾把我当过父亲的话。

西西莉娅这……

西西莉娅竟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上来。伊凡落寞一笑。

伊凡我从来，都只是“陛下”而已。

其实，伊凡说的并没有错。他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带着目的与阴谋出生的。不是为了争宠，就是为了争权。也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作真正可以依靠的父亲。

这可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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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恋之语作者政治课上构思的文，是不是看起来不太一样？（哈哈哈）

作者-春恋之语其实作者对费尔德这个人设也挺有感触的，但在这本书里不好展开来说。如果有时间可以写个番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