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重新归队

杨宇浩大声地哭出来。大黑脸指着满屋子的照片对杨宇浩说:“现在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不愿意跟他们做兄弟!你告诉他们你脑子只有你那个侦察连那几十个兄弟!你说!你告诉他们！你告诉他们除了那个侦察连,没有人配得做你的兄弟!你说!”

杨宇浩大声哭着:“大队长……”

大黑脸断然打断了他:“你不配叫我大队长!你不是我的兵!你不是我的兄弟!你甚至根本不配是一个军人，你就是一个混蛋!你知道你刺伤的是什么?是我吗?不是!是他们!是军人的信仰!军人的荣誉!是他们这些老前辈，这些我的好兄弟!我们为什么叫‘虎鲨’?这个称号怎么来的?!是敌人叫出来的!敌人为什么叫我们这个?!是因为我们准，我们狠，我们的弟兄不怕死，我们的弟兄敢去死!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你也配叫你的宋连这些真正的军人是兄弟?!”

杨宇浩嚎啕大哭。大黑脸:“你现在就告诉这满屋子的英魂他们不配做你的兄弟!”

杨宇浩一下子就跪下来嚎啕大哭。大黑脸的眼中也含着泪花,他缓缓神看看表:“现在距离授枪入队仪式还有半小时!你记住,半小时!我说实话,现在就想把你一脚踢出我的大队!但是我给你这个还没有满20岁的小混蛋小杂种一次机会!半小时后,或者你穿好我们虎鲨的虎皮给我站到操场;或者就给我滚出去!我的司机会送你去车站，为什么他送你?因为别人送的话你的车会被拦住,你会被这成千兄弟的唾沫星子淹死!”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一下子推开门,杨宇浩还听见外面的卫兵刷的行持枪礼,然后是他的靴子声音,他大步走了。

随后门再次关了起来。杨宇浩跪在这满屋子年轻的面孔中间嚎啕大哭。他们还是那么笑容满面地看着杨宇浩。

　　杨宇浩哭得鼻涕和眼泪一块流下来,此时的他恨不得把自己一把掐死在这些英魂面前。他哭着抽动着肩膀，抬起头看见了那面弹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五星红旗。杨宇浩流着眼泪看着这面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的红旗。

　　他不知道那些弹痕、那些血迹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那些离去的英魂默默地看着杨宇浩,几十双眼睛默默地看着杨宇浩这个小列兵。他的泪花闪闪,给这面国旗,给这些英魂磕了三个响头。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开始流血。

随后杨宇浩站起身,拿起大队长丢给他自己的虎鲨大队的迷彩服和臂章。他把那顶黑色贝雷帽戴在了头,而他的额头还流着血,脸还淌着泪……

杨宇浩穿戴完之后就没命地跑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授枪入队仪式。虽然那双崭新的牛皮军靴还硬，硬地卡着他的脚,虽然那崭新的咔叽布的迷彩服领子还划着他的脖子……但是杨宇浩还是手里抓着那顶黑色贝雷帽光着头拼命地跑。

大院里静寂无声。杨宇浩冲进操场,警通中队显然得到大队长的招呼,都没有拦杨宇浩。值班的班长还给他指了方向,杨宇浩紧接着就看见了他们新训队的十几个弟兄在列队台。大队长站在几乎占据了整个主席台背面的那面军旗下面。

杨宇浩赶紧跑了过去。操场已经鸦雀无声。成千的特战队员胸前持枪有如迷彩色的钉子一样扎在操场。他们鸦雀无声,他们黝黑削瘦的脸是神圣的表情。杨宇浩从他们队伍前面跑过去,他们的脖子没有动,但是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