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章

林婉忍着泪说不出话来，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三日一到，梦琪陷入昏迷，江澄带她回了云梦，待梦琪苏醒时，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名字

如今梦琪也不算是聂氏子弟，江澄给了她另一种生活，取名为阿铢

聂氏，各处都挂满了白绫，聂怀桑没有火化，他见羽泉的手不断溃烂，已经蔓延到脖子，将她置于一间密室

林婉听了后，去了一次书房，在里面待了半天，脸色惨白地出来，随后又进去，拿了一只卷轴出来，她去了清河，将聂棠冉交给跟来的婆婆，独自见了聂怀桑

林婉有关紫菂的卷轴我带来了。

聂怀桑接过，打开看了一遍，久久没有说话

林婉火化，至少……能留下骨灰。

聂怀桑阿泉会回来。

林婉不剩几天了，到时什么都不会留下。

聂怀桑摇了摇头，林婉不再说这个，提出要看看羽泉，聂怀桑带她去了密室，羽泉躺在一张冰床上，溃烂已经快蔓延到脸颊

林婉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聂怀桑沉默了片刻，走了出去，林婉走到冰床旁

林婉我没能阻止你，所以这事要交给我吗？

林婉将符纸轻轻放在羽泉的手上，怨气散出，包围着羽泉，林婉闭上眼转过身，眼中的泪无声划过

聂怀桑总觉得不对，他走进去，林婉正要擦去泪水，手抬了一半见聂怀桑进来愣住了，眼泪又多了

侧过她看去，不见冰床，不见羽泉，只见一个盒子，不消猜便知是羽泉的骨灰，他浮起怒气，胸中一阵窒息，拔出林婉的浮生

聂怀桑你干什么！

林婉聂宗主，这是羽泉的话。

聂怀桑阿泉没有说。

林婉卷轴上写着，死后毒性也会在，你想让小羽尸骨无存吗。

聂怀桑双眼通红，林婉也是，羽泉去世，她怎会不伤心，但想到羽泉会尸骨无存，她更不愿看到，这比亲手将羽泉火化更痛苦

羽泉要她这么做，也是怕聂怀桑会不同意，会失控

林婉小羽早就知道，这么做，是想给你留个念想。

聂怀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林婉夺过浮生，收回剑鞘，把盒子放在聂怀桑手中，离开了密室

她没有做多停留，带着聂棠冉悄悄离开

最后不知聂怀桑怎么从悲痛中缓出来，将羽泉的骨灰埋葬，但宗门内一片沉寂

林婉没有将聂棠冉送回去，一年过去，小棠冉早已会叫阿爹阿娘，但聂怀桑很少来看，林婉便带着聂棠冉去了清河

林婉阿冉会叫阿爹了。

林婉把聂棠冉牵来，小棠冉一见到聂怀桑就哭，聂怀桑抱起她，立刻就安静了，还对着聂怀桑笑了

林婉阿冉很久都没笑了。

聂怀桑这一年辛苦你了。

林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走到大门时，郑义走了进来，二人见到对方，都住了脚，互相看了一眼，林婉先别开眼，从郑义身边走过去，郑义回头看了一眼，走了

一年后，林婉靠实力服众，继任林氏家主，郑义卸去客卿一位，独行于世间

多年后，一个身穿聂氏校服的女孩在路边走着，忽然被一片黑影笼罩，她抬头看去，这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

聂棠冉阿爹说了，和陌生的人远一点。

聂怀桑哦？那我像坏人吗？

聂棠冉拉住他的手，笑着说

聂棠冉不像，阿爹才不是坏人呢。

聂怀桑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走在路上，就像当初他拉着羽泉那样……

羽泉哥哥是要带我去玩吗？

聂怀桑对啊，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

羽泉好！

羽泉笑着，光洒在她的脸上，将这笑容永远印在聂怀桑的记忆中

遇你，识你，娶你，爱你。阿泉，你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此生，足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