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菀“姑姑还没有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个时候我也只以为是姑姑的鳞片,可是姑姑走的那一日,我同样也看见了,可那个时候,姑姑分明已经脱离了龙身,我那时候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悄悄的跟踪了姑姑,后来发现这样的鳞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姑姑身上掉落出一片,偏偏姑姑自己还不知道,我愈发的觉着怪异,这才不得已借着别人的身份去接近姑姑,从她身上取得了这个,我猜想姑姑现在已经有所察觉了,只不过她应该还不明白我从她身上拿走的是什么。”
也难怪,敖菀尚是因为好奇想要研究研究。
而寸心,便是察觉到敖菀接近她是有所目的的,也猜不出来那个目的是什么,只是她感觉到敖菀没有恶意,才放肆了她的作为。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敖寸心已经认出了敖菀。
虽然见过敖菀的时间不多,但是寸心对这个侄女是真心的疼爱。
这也是敖菀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接受寸心这个姑姑,并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原因,真心易真心,亘古便是如此。
蜉蝣寄与天地,朝生而暮死,无怨矣,敖寸心的一生比蜉蝣要漫长许多,所以她也合该无怨无悔。
敖寸心“你来了。”
他才是陵西,自西方而来,居于西方极乐之地,是为陵西。
来自西方的佛,诱人堕落的魔,陵西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
陵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直魔鬼,佛陀也不例外,入了魔的佛陀,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敖寸心“三哥,你会后悔吗?”
这世上哪里来的陵西,那不过是西海三太子的不甘罢了。
凭什么他要成为唐僧的坐骑?凭什么他要成佛?西方极乐,说的好听,可谁又问过那是否是他心中所向。
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从一开始,他所有的命运都已经被决定好了,容不得反抗,他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被操控着人生,无法逃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不爱那自在如来,不爱那清静莲台。
他爱的是那风流肆意的人间,爱的是那诗情画意的朝暮。
纵观星河璀璨,银汉迢迢,游遍四海八荒,喧嚣繁芜。
他要做的是那英姿洒踏的逍遥人,一日观尽长安花,冷眼瞧尽浮沉,偏偏不把浮沉染。
他愿流连尘世,弥足不返。
可那只是他愿而已,天不愿,诸神不愿,佛陀不愿。
所以他披上了袈裟,收敛了尘心,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佛,谁都说他是佛,可明明,他早已入魔。
陵西“后悔?”
他笑了,笑得狂妄。
陵西“我只后悔,不够强大。”
若他有足够的力量,何至于受制与他们,若他有足够的力量,谁又能奈他如何,终归是不够强大。
陵西“我们兄妹这一生,就像是一场笑话,若是再不轰轰烈烈一场,便是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意气风发。
佛陀不会有意气风发的时候,魔也不会有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昔日的敖三太子是真正的意气风发。
他是敖三太子啊!那个死在了所有人心中的敖三太子。